“...这不又有两上门讨债的,我就说那老二哪有那赚钱的能耐,这房子我看也难保住...”
听着周围老老少少男男女女或同情或下流或幸灾乐祸地瞧着热闹,纪荆轲不多的熟悉感也都被如记忆里一般的冷漠封存了起来,她从不认为贫穷是原罪,无知才是原罪,方寸之地的篱笆墙,好像把人的精神也禁锢了起来,就像你永远没办法叫醒装睡的人,也没办法让他们睁开眼睛去看看头上的天空不止井口的大小无知而不自知,所以无所畏惧。
纪荆轲走近一看,才发现院子的大门是虚掩着的,正准备推门,一直默默走在她身后的陆廷抢先一步挡在自己身前,推开了门。
院子里,一个头发花白身形富态的老妇人揪着一个头发枯黄干瘦黝黑的小姑娘,厉声的咒骂逐渐变成了含糊不清的嘟囔,不远处一个白净干瘦的男子窝在椅子里,半阖着眼睛,如果忽略掉站在两侧身着西装保镖样子的男人,看起来倒真像自家院子里悠闲地...吹冷风?
老妇人抬头看着站在门口上的一男一女,心里咯噔一下,刚刚想到的恶毒字眼被咽下了喉咙,再出口时就变成了:“我滴乖乖,老二在外面还惹上了女人?”
陆廷一向为自己过人的听力自得,现在却平白被恶心个够呛,看着老妇的眼神也愈加不善,低头在纪荆轲的耳边说了声等一下,然后大步走向院中,没有理会被自己吓得坐倒在地上的老妇,一脚踹向了中年人坐着的椅子,却没想到本应悠闲假寐的中年人竟然默契地灵活跳起,然后笑得颇为谄媚地说:“这什么邪风把您老给吹来了?我听说您老不是出国定居了吗?”
陆廷的心情本就因为愈加兴起的寒风变得糟糕,现在更是懒得和面前的男人虚与委蛇,半挑着眉毛,指着连带着老妇一起坐在地上的女孩,语气不善地说:“什么时候出门讨债这种活落在瘦猴的头上了,这还兼着买卖人口,那位知道吗?”
“...这位是?”绰号瘦猴的中年人闻言收起了谄媚的笑容,转了转眼珠,看向了一直安静站在门口的女人,正欲说什么,就被陆廷挡住了视野。看着陆廷愈加冰冷的脸色,瘦猴也不再试图转移话题,面露难色地说:“不瞒您说,这丫头全身都精贵着,入了家里一位的眼,要收起来养。”
“...手机给我。”犹豫了一会,瘦猴还是认命地把口袋里的手机掏出来给陆廷。
手机重回口袋不过几分钟的事情,瘦猴看着面色淡然的男人,笑容却愈加谄媚,拍了拍衣服,向身后的小弟们做了一个撤的手势,“您还有什么吩咐?没有的话,小的就撤了。”
做了一个假踢的动作,陆廷看着眼前这张笑得欠扁的老脸,笑骂道:“滚吧,改天去你的场子里喝酒。”
“得嘞。”瘦猴笑着走出门口,临了还向站在门口的纪荆轲轻弯了一下腰,待到走出门口,才恢复淡漠的脸色,和方才谄媚的小人嘴脸判若两人,围观的人群都自动退散到几米开外,有几个小孩被这种氛围感染轻声呜咽了起来。
听到孩子的哭声,瘦猴仿佛被愉悦了一样享受地眯起眼睛,背着手一边走,一边轻声自言自语,“今儿这趟不亏,还碰到了贵人...”
转眼间院子里就空出了一大半,老妇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看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