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前年父亲签下分产别居的文书,但是只要自己还在母亲身边住,父亲就有借口与理由回孙宅。
要是母亲不容,落在外人眼中,反倒是母亲不是。
谁让这个社会,对女子苛刻,对出嫁的女子尤为苛刻。
这都到了腊月中旬,再有半月就过年。父亲这个时候上京,怎么肯年前就折返徐州或者苏州?
这个年,怕是会过得不消停……
曹颙昨晚回去就晓得,自己的一番安排不过能稳住孙珏几日。
这几日,孙珏还舍不下脸面,心有顾忌;过些日子要是发现他得不到所求,怕是就不会要脸了。
要不是顾及曹颍母子,曹颙真想使人一棒子将孙珏打蒙,卖到西山小煤窑去。
孙珏虽不像李鼎、李诚叔侄那样有心计,但是虚伪做作,做婊子还立牌坊,更是令人作呕。
可要是放任孙珏,曹颍熬不住不说,还耽搁孙礼备考。
可是他想来想去,都想不出妥当的法子处置孙珏。杀也杀不得,留也留不得,实是腻歪人。
今日一早,在去户部衙门前,曹颙就去寻了魏黑一趟。
“能不能想个法子牵制住孙珏,让他安份两月,等着孙家过来带他回苏州。还不能闹出太大动静,省得影响孙礼的前程。”曹颙同魏黑说道。
魏黑想了想,道:“能牵制人的,除了赌,就是嫖。诱他去赌,他不像个晓得轻重的,真要是输狠了,还是会打主意到大姑娘处;剩下的只有嫖了,以孙珏的操守,这个应是极容易的。”
主意很是缺德,但只要有效就行。
大过年的,曹颙可不想因孙珏的缘故,闹得一家人过不好年。
虽说有句老话,叫“劝和不劝离”,但是这个时候,曹颙还是希望曹颍与孙珏能保持距离,这样一来,以后孙家有什么不稳,也少牵连到她身上一些。
孙文成与李煦不同,向来谨慎过了,但是即便这样,这织造位也不会稳当。那是油水丰厚的衙门,雍正自然要收回来犒赏从龙的心腹臣子。
“他囊中羞涩,即便有心有胆子,也未必有银子去嫖。使银子雇两个粉头去客栈耍,让他顾不上忙旁的。”曹颙琢磨了一下,道。
魏黑点点头,也赞成这个法子。
曹颙将此事交给魏黑,自己踱步出来。
再有七天就是小年,钦天监已经卜出今年京城衙门“封印”的日子,腊月二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