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颙点点头,道:“就是池鱼之祸……”
曹项皱眉道:“大哥,那二哥会如何?总不会真的被问罪吧?是不是有人落井下石?会不会牵连到大哥身上?”
虽说他是科举出身,可是他也明白,曹家几兄弟的仕途兴衰都牵在堂兄身上。
只要堂兄在坚立朝中,那即便有人算计他们几兄弟,也会有所顾忌;要是堂兄不稳,那他们几兄弟也就失了根基。
曹颙想想曹项如今是李卫长子师,便道:“二弟是总兵,本职是镇守地方,缉盗并不是本职,上边还有个李卫,这条罪过不大……修坝防洪这块,也是地方官的责任,他顶多是协助,这个时候朝廷追究江南官员责任,二弟罪名多半是落在防洪修坝上……二弟的顶戴保不住了,四弟可以适当去大理寺与刑部打听,不许随便钻营……”
曹项听了,瞪大眼睛站了起来:“大哥,二哥真背了这罪名,在百姓里的名声就臭了?”
曹颙没有接着说话,而是带着曹项走到书房,拿起毛笔写了四个字给曹项。
那四个字,是“弃卒保帅”。
曹项并不愚钝,脸色却有些难看:“大哥,就没旁的法子了?”
曹颙道:“我中秋节前就听到风声,也想着能不能将老二摘出来,可是谁还敢违了圣心去?仕途上,三起三落的多了,老二经此一事,未必是坏事。”
曹项犹豫了一下,问道:“大哥,会不会李卫在后头做推手?”
他虽读圣贤书,也可不会自诩为圣人,若真是他学生的老子算计兄长,他自然也要计较一番。
曹颙摇头,道:“他不敢,也没这个能耐除了皇上,还有谁敢直发作老二?”
曹项点点头,这才放心些,随即道:“二嫂与侄儿们……是不是使人去江宁接?”
曹颂既被停了江宁总兵,拘押回京,家眷也就没有滞留江宁的道理。
“圣旨既然才下,到江宁也有些日子,使几个妥当人去接也好,也省的惊到你二嫂她们……”曹颙思量一会儿,说道:“京里这边,院子屋子该收拾的也收拾了……二老太太那里,等明儿圣旨名发,我会过去告知……”
说到这里,他停下来,望向曹项道:“这江南的消息是从翰林院里听来的?”
曹项点头道:“是啊,下午的时候听说的,我真唬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