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祥笑了一下,说:整天在忙着,忙得狠呐!前天小包还出去打猎,打了二十大车的狼,二十辆拖拉机大车斗拉回来的啊!我去拉回来的。
岳父看着自己和二闹背来的半麻袋干兔肉和风干野鸡火焙鱼,这可是千辛万苦打来一部分,其余是从街上买来的,准备带给女婿吃的,没想到这小子在这边打猎论大车算账,心中好不失落。就问:那他打到兔子野鸡了吗?
天祥说:很少!也有!这个警卫员周哥和小包一起去的,他最清楚。
小周无奈,就说:主要是给章校长打只狍子下奶,结果就碰到狼群,最后还打了只老虎。
岳父走进小包的客厅。阿绣老早就透过窗户看见了。岳父走进客厅,就看见阿绣大腹便便地迎接,怀里还抱着个小孩子。阿绣大着肚子他一点也不意外,即使阿凤信中不说,他也理解年轻人之间的那些事儿。阿绣年后出了正月就要生孩子,他也很高兴,可现在抱的是谁的孩子?
阿绣的聪明就在于此,她要先声夺人,先给老爹一个心理承受过程,看老爹看着襁褓,就转身交给包妈,说:刘姐的孩子,很缠人。
无畏也很争气,在包妈手里哭闹起来,只好重新回到阿绣怀中,睁眼看看人,又安静下来。
刘姐的孩子,那就没什么疑问了。包妈不想多说小包的事,打声招呼,就去准备饭菜。
小包回来了,和岳父二闹二嫂打了招呼,然后开始打电话。先给阿华打,说二嫂,就是你姐肖玉凤和你哥二闹来了,晚饭等候着啊!早点过来。
又给小舅打电话,叫天祥把两个姥爷和表舅祝从相送过来吃饭,你们也一起过来。又给阿凤打电话,说爹来了,过来吃晚饭。
二闹看着小包的新居,感觉自己做了这几年的建筑都是在瞎胡闹,从这房子的结构布局,房子的构件承重分布,再加上内外装修,是一个自己永远无法逾越的高度。听他赞叹房子,小包就问起今年的收入。二闹说:也就是小百十万吧,只是现在欠账太多,现钱只有二三十万,其余的都是欠账。农民个人盖房欠账较少,今年接了一些村镇政府的活儿,垫资厉害,他们手一指,就叫盖房子,说验收后才付全款。
小包想起当年的乡村镇府的不良呆账,就严肃地说:这事儿你可得注意了,也许他们根本就没有钱,你交工后,他们把房子住破了你也可能要不到钱。年后开工前和他们说明白,没钱就不盖了。拿一批钱,修建一部分,不要怕得罪他,反正就当要不到钱干。要钱时要把工钱和利润加上,他们就是换一家工程队,咱也不能吃亏对不对?以后再有这样的工程,尽量避开,宁可休息不干,也不要和他们纠缠。你在和夏书记联系一下,看他能不能给追讨一部分。
肖玉凤说:咱算是生意人,这样和政府捣乱,不合适吧!他们肯定会从别的地方卡咱脖子的。
小包说:二嫂,你这想法不对啊!生意人就是要赚钱,比如说,你给乡政府盖了房子,完工了,他们没有钱付你,你敢锁门不交钥匙吗?他们立马抓你进去,你是撒泼打滚哭闹还是什么办法,能要到钱吗?明年换了领导,还有人承认这事吗?
小包的乌鸦嘴还真说住了,秋后镇上真的叫二闹给盖新办公楼,地基已经完成了,下雨了,砖头没有拉进来,接着就下了雪,停工了。
二嫂紧张起来,说:怎么办啊!
小包笑着说:只有趁现在投入不大,停工等钱,没钱就放哪儿,等待钱到账开工。他们重新找工程队,你们也不要闹,找他们写欠条、立字据,然后到法院告状。
说到地里收成,岳父说:今年夏季还行!和去年差不多,秋季不行,天旱厉害,抽了一季子的机井水,一直没有流淌到那头。咱家种旱稻还有机井,收成稍差一些。他们外村都种的是大豆,大豆像个辣椒籽,有的就直接干死了。
小包诧异地问:这几年不是到处在打井吗?还没有全面覆盖吗?
二闹说:水位下降厉害,有的机井根本就抽不出来水。柴油涨价、粮食也涨价、秋季化肥也涨价,地都没法种了。
晚饭时,包家准备了三大桌,餐厅一桌,大厅里两桌,一班子亲戚都过来相见。
小包问秋红表嫂:元旦节的集体婚礼参加者正在统计,礼物很多,你俩报名参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