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钟起床,这是多年来来形成的习惯,小包快速洗漱,出门跑步二十分钟,回来时从面包店捎回来两个面包和两杯豆奶,去厨房煎两个鸡蛋,这就是和阿绣两个人的早餐。阿绣已经从浴室出来,她刚坐下,管家老王就过来,开始说话,说明小包一天的行程。
充足了电,老王声音也有了精神,字词清晰,语气亲切:今天的日程是,八点到九点之间,先到特委召开碰头会,然后去片场观看指导电影拍摄工作。时间不定。午饭时,到小学校查看伙食,并在那里午餐。午后,你有两小时休息时间,三点钟,去四矿区高祥乔那里检查锂盐矿的生产进度,有两个小时时间停留。五点钟,飞到制药厂检查新产品下线。今天夜里,你要去瑶池仙居检查研究所的工作,并在那里休息。
女主人的行程和男主人基本重合,就省略不再报告了。老王一脸笑容,人畜无害的调侃小包。小包说:刘晴芳这么久也没有去看枫叶文学网站了,你就继续管理那些人,不能把期刊连载和网站的小说更新给忘记了。
老王变了表情,严肃的回答:你就瞧好吧!脸色严肃,语调却是地道又喜俏的天津味儿,小包诧异地看了老王一眼,他的脸上,哪里有一丝儿严肃气氛?
小包去哪里,依旧叫小纪跟着。小纪说:有些事情我还是不宜接触的吧!
小包说:你可有些不自信啊!你现在就是我的私人秘书,除了卧室和厕所以外,都得跟着的!走!
碰头会是驻总部的公司领导们每周一必须的小会,汇报进展、反映问题、安排工作这些事情。有大的工作方针和发展方向,其实这个会已经没有了必要,但卢平说,这是传统,必须坚持下去。咱们不能经济至上,思想政治工作一样不能放松。不光咱们高层要坚持,下面的基层组织生活会也要坚持。
小包对老政工的做法表示钦佩,不然明年也不会出现个什么逆流思潮自由化了。
前天回京参加这个月的例行组织生活会,首长也强调了这一点。
小包关心的是,前来海西特参加电影拍摄的港台演员的身体,这次的电影拍摄,小包整出来的是徐克经典,《新龙门客栈》。这次小包把这部经典提前三年拍出来,电影本身并不是多重要,他是想推介海西特独有的风景地貌,奇异的大自然风光。这次他几乎没有改动剧情,连剧组人员都原封不动照搬过来。剧组人员,基本都是环球旗下的人马,女主方面,霞玉芳红四大名旦就来了两个。张曼玉是环球旗下艺员,林青霞是宝岛飞马公司艺员,这次环球以小包名义邀请拍摄新片,林青霞立刻就来了。导演依旧是李惠明,监制徐克,武术指导程小东,男演员阵容强大,甄子丹、梁家辉、刘洵、徐锦江、吴启华等,全部来自香港。
电影已经拍到一半了,小包根据原版改编部分镜头,使观众更震撼大自然的威力。一个大镜头就是沙尘暴,这一点在原版上,可能是因为外景地原因,就显得不足,根本就没有那种席天卷地的气势。另一个大镜头就是远景空镜头和俯瞰视角,原版经典里演员表现都很到位,就是缺少那种大片的感觉。这次小包调来遥控高空无人拍摄飞行器,从高空展现大自然景色,山川沙堡废城和雅丹地貌的风蚀魔鬼城之间,金戈铁马的大追杀场景。
这是一片远离河流的沙漠,远处就是红色裸露的山峰,这里就搭建一座很废颓的废城堡,城外搭建个简易客栈,外景上的投资很小。沙丘另一边,是两种天地,一排排五彩帐篷,还有新式的牧民临时毡房,那就是现代化的存在了,历时两个月的外景拍摄,演员们的生活起居那是得照顾好的。无论什么时候,这里必须要有四辆水车准备,生活上也要提供优质服务,最大限度满足大城市里来的客人需要。
今天拍摄的就是沙尘暴袭击场面,四辆发电车满负荷运转,带动六十台大功率吹风机,要持续半小时,把一座沙丘整体移动二十米。天气原因,自然沙尘暴是等不及了,即使有了沙尘暴,老天爷的事儿,后果很难说,大家都顾着收衣服去了,谁还顾得上摆弄摄影机?还是人造沙尘暴好控制一些。看似威力很大的场面,如同玩笑一般,就轻松过了两条胶片,八台机器同时远中近景多方位拍摄,几个演员在沙尘中比划了一阵子,小包甚至都没有看见梁家辉和甄子丹的招数,这机器就停了,沙尘暴也就烟消云散。小包看见,一个摄影还扛着机器,对着地上半掩在沙石里的一支笛子拍特写。
导演李惠明笑着对小包说:很好!影片前后几处用到沙尘暴的地方,都满足了。下面就是后期剪辑了。演员们要和小包照相,小包求之不得,左边是张曼玉,右边是林青霞,后面站着一堆的武林高手,小包很满足这种效果,叫阿绣也照些相,留作纪念。
演员们想去远处看看大自然风光,小包打电话叫总部派来两架爱马仕直升机,说:这里就是古代丝绸之路的一段,张骞出使西域就是经过这里,把菠菜种子从西域带回来的。这里有许多有名气的地方,只是特区政府现在忙于基础建设,对名胜古迹的开发力度不足,你们等几年再来旅游,再看祖国风光,肯定又是另一种模样。
张曼玉说:这种粗狂的西部景色、这火焰一般的山石,奇特的雅丹地貌,可比美国西部片上的景色丰富多了。我还会再来的,希望这里的景色不会被破坏掉。
小包说:不会的!我们将在盐湖城建设观光旅游区,这片雅丹地区,将会辟建地质公园,德令哈外星人遗址,昆仑山地质公园,三江源湿地自然保护区等等,足够你们来玩几天的。
徐锦江问:这里那么多的军人,会不会误闯进了军事禁区?
小包说:这里就是个大工地,哪有什么禁区?你们和飞行员说一声,随便玩啊!我有事先走了!
小包乘坐飞机离开,叫一班港台演员眼热不已,看人家包总上班,都是坐专机,四处转悠,多轻松啊!想拍戏了,就直接做主角,哪像咱们,还在到处讨生活。
中午十一点二十,小包来到德令哈附近的第四小学,这是总公司下属的第四矿区第一所小学,这样的学校现在有二十六所,基本每个居民区都至少有一所。学校人数多的有两百多人,少点的也有四五十人,都是根据迁来的员工子女而定的。像德令哈这样的老城镇,这样的标准建筑校舍有四处,第四小学离德令哈不足五公里,这就有了五座学校。
现在是暑假时间,但刚来的家属们还是把孩子们送到学校来,家属们被安排进了就近工矿或工厂工作,家里孩子就无法无天起来。电视是可以看的,假期节目也丰富多彩,可好动的孩子岂能坐在家里不动?好奇的他们来到陌生环境下,总要寻找些新鲜刺激。这里虽然不像老家,担心孩子去池塘洗澡玩水,但这里车辆较多,电器设备也齐全,做饭的煤气灶也很危险。广播电视上一再提醒注意孩子不要玩火,防止触电,建议家长把孩子送到学校统一管理。
送学校当然好了,有老师带着,学习课程,游戏、运动,大院子里随便折腾,早上有学校车辆门前来接,傍晚送回来,比老子上班还舒服,只是上学不要学费,统一发放的课本作业本文具,一学期要交几十块钱,每天中午一顿饭也要交一块钱。
小包到达第四小学的时候,这里还没有放学,校长带着几个校工在清扫大门内道路上的的石子。校园大部分地面都做了水泥硬化,孩子们,尤其是小姑娘爱玩石子游戏,从外面或绿化带捡来石子,做各种奇怪的家乡游戏。这条大路两侧是移植来的白杨树,树荫下是孩子们理想的交流场地。
校长看见领导到来,就迎上来,向小包介绍学校工作情况。这所学校目前有164名学生,一到五年级每个班级都有,还有些六岁一下的儿童,学校没有收,那是学龄前儿童,咱们没有足够的力量来照顾他们。现在教师有十六人,厨房两人,校车司机两人,校车四辆,总务一人,保洁一人,连我这个校长总共二十三人。
小包奇怪地问:四辆车,两个司机,怎么开?
校长说:我们知道,教育完全是靠财政补贴,为了节约人力资源,另两辆车是总务和我来开车接送的,上报时,我就少报两个人。
小包说:那你们的工作就紧张多了,你还要做业务,还要搞后勤,真是难为你们了!不过,工作不是这样干的,该需要多少人,还是得给你们补上,这个学前班,咱们现在还腾不出手来建设幼儿园、托儿所,为了解决职工后顾之忧,这项任务也得小学校担负起来。分离出专门的院子,和小学工作不相干涉,调配专门的人员来照料小孩子的吃喝拉撒睡,不求教她们什么知识,就是带他们搞些益智小游戏,哄他们玩,不哭就行。
小包回头对阿绣说:回去查一下各地资料,看有多少适龄儿童,需要多少保育员和幼教教师,造个计划,我从蓝翔大学看能再分来多少教师。
小包查看教室情况、操场设施、厕所卫生、老师办公室,最后来到学校食堂。
食堂里,两个炊事员忙着炒菜,蒸汽弥漫里透着肉食的香味。高压蒸汽柜上的指示灯已经是绿色了,还在放气减压。
小包看了厨房设施,清一色的不锈钢灶具,擦得明亮照人。今天的菜有三种,一个是青菜豆腐,一个是猪肉炒包菜,另一个是土豆炖鸡块,汤是西红柿鸡蛋汤。
小包说:孩子们都正是发育时期,长身体需要营养,这些菜式都是科研工作者精心调配的食谱,不要任意更改。后勤车会按时送食材过来的。这两个炊事员打饭也忙不过来啊!
校长说:等会儿,没课的老师就会来帮忙的。
正说着,放学铃声响起来。两个炊事员已经把菜分到几个大桶里,抬到窗口,又去打开高压蒸汽柜,拉出一盘盘的大米饭。
五个轮值的老师来了,换上白大褂,戴上帽子一次性手套,从消毒柜里拿出一大摞的不锈钢餐盘,开始分饭菜。他们先给学生们服务好了,才能吃饭,等他们吃完,还要帮忙清洗餐具。当然了,这是份外的工作,也会领到一份额外补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