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在那几间破屋里。”
正如管家所言,那几间的确称得上破屋,冬冷夏闷还不通风,挤拥磕撞睡得也不舒坦。便是记起那一屋子的挤拥以及叫人一嗅半日都散不去味的酸腐,萧楚瑞直接横了眼讽哼说道。
“嫌了花银子就不愿多修几处,这感情花的是你家的银子?说得还真的得理似的理直气壮呢。少爷已够没心肝的,没想着你竟比少爷还坏。依我看啊,那些个住处就该请着你进去同茶农一道安眠,睡上两日保准一辈子记得死清。”
那种地方,只有亲自住过才知滋味如何。这话萧楚瑞可不只是单纯说说,显然如此之事他也想行,倒是他这一番话落了萧楚恒的耳,直接荡了眸眼挂了笑,顺带看着四弟说道。
“让他上里头住上两日?莫说那些个受了他苛待的茶农会不会顺势将他闷死,便是那里头的味,我保准这养尊处优的管家老爷熬不到第二日起晨。不过四弟这话倒也得理,若是真要请了这位管家老爷入茶田小住,可得记得喊上三哥,咱兄弟二人亲自护送他上茶田,如何?”
“这当是好的,便是茶农那处还得咱兄弟二人开口呢,不过管家老爷亲自,想来无需咱兄弟二人开口,便是茶农那儿也当用尽了心思好生招待才是。”
管家这处的心已是颤得紧,那厢倒是毫不客气说着吓唬人的话,楚恒楚瑞是真有此意还是纯粹为了吓唬人,萧楚愔没这个闲心去量思,倒是坐在那处看着管家愈发难看的面色。
萧楚愔说道:“照着你这样说来,这一年下来入你腰包,恐怕前前后后也不会少于四五千两吧。讹了这么多钱银子,这远洲茶田里的茶农各个蛮横刁钻,竟然由着你这般苛虐都没合着伙将你拉到茶田里乱棍打死,真乃奇事啊。”
既是刁农,自当不可能由着旁人欺压,工钱上都不可能让人占了便宜,更何况是这日、日皆要的吃食。萧楚愔此语,顺着拐至工钱,倒叫熊主事和管家白了脸。这些个恶性的人,面色越是难看,越叫人觉着心里头畅快,当下瞥哼着翻了眼,萧楚愔说道。
“年年上报刁农横行,这要不是亲自离了京都上远洲逛逛,不知还得叫你们瞒在骨里多少年。说是刁农蛮横,依我看来这蛮横的还不知是谁呢!茶田里的那些个披着监工外皮的究竟是监工还是打手,我不说,你们自个怕是比我还要清吧。别在那儿瞎转悠打鬼点子,那些个监工的厉害小姐我可是亲身尝过的,手上的劲,可不轻呢。”
旁的都可以诓人,可是这切身体验的却绝不会瞒欺,一番话,更是往内再戳数分,话落人也瞧着熊主事看去,萧楚愔问道:“这用于监督刁农远比刁农还要刁横上数分的监工,不晓得熊主事知还是不知?”
“大小姐,这茶田监工里的事我是真不清,我只知茶田里聘了监工,却从不知这监工竟是行这事。”
“这么说来监工施暴,又都是这位管家老爷的意思?”瞧熊主事那样是打算将一切事与自己撇得干干净净,他若是想要撇得干净,既然得有人上来担着。
熊主事这些万事与我无干的说头显然叫老农又怄了一肚子恨气,当即看着他,老农说道:“你胡说,这茶田的主事是你,茶田上下哪一件事不是你这主事的做主,监工跟我们平日吃的,住的,哪一样是你不知的。”
主事的竟不清这里头的细虚,的确让人难以信服,只是熊主事自有自个的说辞。在面对老农的指怒,熊主事说道:“茶田之事事事样样琐琐碎碎,虽然每一件事我都想亲力亲为,但一人之力毕竟有限,这茶田里的碎琐之事我也就拟了个大概,剩余的便全部交予管家去办,谁会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