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婚约,虽是退了,可楚瑞也没必要瞧着人家便是一通闷火,满心的冷嘲热讽。”
“大小姐,若是要厢竹来说,四少爷这一番的气火还算给了邓大人面子。若是今儿大小姐身边杵着的不是四少爷,而是五少爷,怕是那位邓大人的手脚就得折了。”
“哦!他与咱萧家竟有如此深的债怨,我倒是全都记不得了。”饶是本能不喜那人,却也是奇了这里头的隐秘,当下便是直询,而这一番直询自叫厢竹叹了气,说道:“大小姐记不得,才是好的,承蒙上苍眷顾,大小姐回魂之后便将过往哀事全数留于黄泉,只带了一颗赤诚之心归来。若是大小姐连带着那些伤人的往事一并归了阳,怕是这一颗心,又得碎了。”
“碎心,看来我忘却的往事很是伤人呢,虽那人我瞧着是不喜的,不过这一件事毕竟与我有关,横竖也得清知才是。厢竹,今日所见那人,究竟是谁,既与我曾有婚约,这婚约为何会退?”
虽说莫名承了一桩婚约,依了萧楚愔的性子,醒来也得想法子退去。眼下虽已退了一年,也算解了恼人的麻烦,不过这退亲之事她还是在意的。
大小姐对这件已抛却凡尘的事起了兴趣,可对于厢竹而言,这却是一桩不愿叫人提及的事。怎奈大小姐之意,她也不能违了,故而暂顿踌躇后,厢竹叹道。
“大小姐与那郑大人的婚亲自幼定下,乃是当年指腹为婚定下的亲事,原本老爷在世时便盘算着完婚,只是天有不测风云,老爷竟然仙逝。大小姐因心里记挂着几位少爷,这一桩亲事便一拖再拖,期间这邓家的公子入了仕途,得了个不小的官。”
话至这处,像是回思着过往,厢竹微微思顿续道:“邓大人取得功名,对于邓家来说是一桩喜事,同样的对于萧家而言岂非不是。小姐与邓大人本就定了亲约,邓大人入了仕途,理应八抬大轿迎娶小姐。谁知那邓家竟是背信弃义的主,那时大小姐苦撑萧家,萧家渐渐落败,心神具焦。谁知那邓家竟觉萧家渐了败事,已非门当户对,居然背弃昔日婚约一纸书函退了与小姐间的亲事,欲谋新亲,攀富而上。小姐那段时日已是心力交瘁,如何能承得起着一纸而来的退亲书函,便是因了这事,小姐……小姐……”
事已过了一年,可如今想起来厢竹免不得仍是垂泪,后头的话到也续接不上。饶是这话断了尾,萧楚愔也能猜得后头之事。怕是萧家见着摇摇欲坠,深觉欲败的萧家已不能在仕途以及财力上给予其他相助,故而那邓家便过河拆桥,盘思断得干脆,也好寻一个可借裙带之恩上爬的好主。
人人心里头都有自家一柄算盘,故而邓家会行这等违义之事,萧楚愔明白。只是对于萧家几位少爷而言,当年长姐险着命丧,十成便有七成过罪源于邓昌文。
原本人离了京都,上外头任官,平日里不打照面也不至于想起这叫人痛绝之事。可如今人入京都,且谋了一份四品的官职,忽的抬头一见,那搁堆在心里的恨气自当卷袭而至。
对于这险些害死长姐的邓昌文,他们恨不得让其也切身尝了黄泉荡游的滋味。心中记恨,故而萧楚瑞今日的反应,厢竹才说情理之中。
长姐最是要紧,险着害死长姐之人自是不能原谅。
一纸退亲书函,两家已无半分干系,既是没了干系,邓昌文今日那一声“愔妹”到显别有深意。叙了过往,心中怨愁参半,厢竹这处是忧着萧楚愔因了这事重拾过往黯了神伤,反之萧楚愔那儿,心思却已动到旁处。
一声“愔妹”,两眼愁伤,还有那似有似无不知意何的瞧瞥。
为何她总觉着这副身子的前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