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仵作提前叫人买通,做出不利于自己的验查,故而萧楚愔才吩咐厢竹先上回春堂请了人,一并查了得到真实的情况,她这心里头方才有底。原以为有人会私下买通,可如今看来那行事之人远比她所想还要毒险。直接在果脯上下毒,到时不管谁来验,萧家必然拖不得干系。
坐在椅上紧拽着手,萧楚愔没有吭声,旁人也不敢多语。就这样静默了半晌,萧楚愔才问道:“那回春堂的彭大夫可说那人死于何毒?”
“百草枯。”
“百草枯,那是何物?”
“回答小姐,那是一种农植上常用的毒物,一般用于虫害。虽然平时只用于虫害,不过人要是误食了,也会丧命的。”
萧楚愔的问询得来练叔回应,看着练叔那紧皱的眉心,萧楚愔也清他在担心什么。
若是其他的毒,或许还有余地,可这百草枯却这是种要命的毒。若是叫人抓了此事,便可说萧家为省成本,昧良广收有毒之作,谋财害命。
果脯上检查出大量的百草枯,对于萧家而言的确不利,当即看着那由唐家派来的分坊主事,萧楚愔说道:“这果脯的选料可是你们唐家亲自挑选的,就连果脯的制作也是唐家亲手腌制。我一再声明吃食必当万分小心,这选料上你们可是松了?”
“萧大小姐,这选料上的事我们是万万不敢松的。”萧楚愔这话着实叫唐家主事惊了吓,当即忙着摆手,说道:“我们来的时候老爷可是千叮咛万嘱咐,断然不敢做这些没良心的事。再说了,我们唐家的果脯在那处也是有名的,不管是选料还是腌调上,每一处皆是用了所有的心思,断然不可能为了那点小例钱子就毁了自家的招牌,干这等害人性命的事。”
这件事真跟他们没有干系,故而回话的时候唐家主事也是急的。
刚刚来此,饶是心里头再黑,想来也不可能一开始就干这种混事。当下萧楚愔点了头,说道:“我就是顺口一问,唐家主事的莫要着急,再说了这百草枯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只要用了心思,真的想得也不是不可能的。”
“大小姐,您的意思是?”
敏锐察觉到萧楚愔话中有话,厢竹与练叔齐声询了,这一番询倒没换来萧楚愔的应答,而是顿了片刻,萧楚愔转了头看着唐家主事问道:“唐家主事,这果脯从制作起选料跟腌调,可是你一手紧盯制成的。”
“正是,这毕竟是我们唐家的手艺,所以一切都是我们亲历亲行,所有的伙计也都是从唐家那处带来的。”
“这么说来,从果脯制成到送入茶坊和茶楼,期间没人动过?”
“大小姐有吩咐,这吃食得时时刻刻小心,所以我们也是提着万分警觉。果脯分坊从来没人入过,就连这上分坊运果脯的,也确定是萧家的伙计我们才让送走的。”
“这样啊。”了然一点随后看着茶楼掌柜,萧楚愔问道:“那茶楼这厢呢?那果脯可是叫谁随意碰过,或者的经过那些个不识根底的人之手?”
“回大小姐的话,我们茶坊茶楼办事一向都是小心的,伙计们个个手脚勤快,也都是干了好些年的老伙计。这些果脯从分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