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自是讨了嫌,也叫人极度不喜。只是这讨嫌之人有时也得长些眼色,当清这什么人可以戏弄,什么人不可以戏弄。偏着这李长生,平日里眼珠子还算精的,可那几杯黄酒下肚,便分不清东西。先前一日路上巧着遇上楚恒和楚瑞,这不长眼的官爷竟将心思动到他两身上。
事情自是没成,不过这一件事也搁在楚瑞心头,恼气得很。官家混事,当然不能明上报复,所以这私下他也动了不少的心思,如今这气还没出,偏巧这人也受了邀。一天之内瞧见两个不乐瞧见的人,楚瑞此时的面色更是恼气。
狠狠咬了牙,而后错了眸眼,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楚瑞这儿恼怒得紧,倒是其他几位,顶多只是奇了同净大师为何会邀了这官家的人上这佛禅之地,倒也没再多动旁的心思。
人既已至,这菊宴自然也开,无需同净大师开口,外头候待的小沙弥早已静候。微稍半晌,那菊宴的菜肴已一一端上。
菊宴。
既然称之为菊宴,这宴中一切自皆与菊脱不得干系,不若是一开始端奉的菊茶,还是眼下这道道色香味具的佳肴,皆与菊有关。
菊乃好物,不但可以入茶,甚至还可以入菜。萧家衣食当是无忧,山珍海味更是尝而不休,平日里珍稀菜肴尝腻了,如今这以菊为主的素斋,到叫人味受冲击,蕾感奇新。
连着道道菊菜品入,饶是管饱就行不在意口舌之欲的萧楚愔,也免不得赞道:“素来只知这菊花可以沏茶,却不知制成菜肴竟也如此清诱。甘而不腻,苦而不涩,齿唇留香,到叫人回味无穷了。”
话音刚落,免不得又持了筷,在送一口菊菜入口,鼻腔口腹之中瞬斥菊花淡香。
这一副甚喜模样,叫人瞧着胃口都随之大开,以至于瞧着长姐这一副极喜,楚恒忍不得说道:“看来这相承寺的菊宴,别有一番风味,饶是咱这眼界比天高,家中膳物从不放在眼里的长姐,也忍不住连声夸赞。”
明是清知萧楚愔素来不在意这些,却还是开口笑道此语,倒也因了楚恒此语,萧楚愔不客气横眼说道:“物极必反,阴阳轮携,这不管是什么,久了,都有腻的时候。平日家里那些整日整日瞧着,哪会不嫌腻的。倒是今儿这香淡的,却淡香得叫人身心见舒,也是冲了这人世间缠久了的俗腻。”
阳春白雪瞧惯了,才更显下里巴人的别致已以及雅,萧楚愔此意,在座皆是明清。倒是楚恒,再明了长姐之意后竟仍看着同净大师打趣说道。
“看来萧家的吃饮,长姐是真腻了。对了同净大师,敢问您这菊宴的厨子,可收徒儿?”
“萧三公子此话何意?”
“大师也瞧见了,我家长姐可是极喜您这相承寺的菊宴,平日里在家,那样样式式的菜色长姐都是不拿眼瞧的。胡乱的就着几口也就算了,哪如今日这般,明表着喜欢。在下也只是寻思着,难着长姐如此喜了这物,便是想询了您这相承寺的厨子可收徒儿。若是肯收,便是收了我这门下徒吧,回头也好做了与长姐尝尝。”
君子远庖厨,这可是君子之道,平素自视君子皆不乐入那庖厨之处,更何况萧家三少爷,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物自然更不可能入了那地。可如今听着,到像为了哄得长姐一笑,君子嫌鄙之事他也不介意了。
这萧家三少爷,实在晓得如何顺哄女子,到叫人时常无奈。
他这话,虽有几分真意,不过从他口中道出免不得叫人觉了显胡。同净大师跟前,这胡扯的话总叫人觉着几分不敬,倒也是同净大师德修已高,楚恒这话并未惹其微蹙,反倒说道。
“萧三公子一片孝心,为姐烦忧,实在叫老衲心感。只是萧大小姐方才已说,物极必反,万事万物当需将就一个度,这度若是超了限,原本极阴也当转阳,原本是喜,怕是也因物过恼忧。”
不管什么,最重要的就是一个度,若是超了这个度,再好的东西怕也就不见着好了。
这个理,倒也清,当下同净大师话落,楚恒直接颔点恭道:“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