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眼力,这屋里头事事样样都是极好的,那软塌上的绸布,还有那悬铺的帐帘,那可都是萧家的,一匹十金都不见着能买着呢。”
“竟是用了萧家布坊的好布料来制这屋中的塌软和帘帐,看来妈妈这红袖招,不花上个千两八百的,都不好意进了。”
“瞧公子这话说的,咱这红袖招嘛,图的还不是让公子哥们舒心快活,这若是上了红袖招不能叫公子有了如家之感,咱这红袖招也就不用开了。对了公子请,这边先请坐着,如烟先去更衣,一会儿便来伺候公子。”
面前这位公子可是个大主户,从他那豪掷千金都不带蹙眉,以及这一身的贵派上,鸨母就看得出这日后必是个大金主。难得遇上这样一个大金主,鸨母怎舍得让其从自个手上溜走,当即忙是招呼萧楚愔坐下,又吩咐外头请来不少当红的姑娘,誓要将萧楚愔服侍得舒舒服服,心醉身醉。
好不容易将人请得坐下,姑娘们也闻了吩咐入了内,瞧着萧楚愔一副瞧不得俗物坐于那处,不接笑语不举酒杯,只是一副候等柳如烟的架势,鸨母忍不得在心里头又断了三分。
这等高界之人,断不可能是普通百姓。早瞧人的时候,心里头就已经揣了心思,如今更是这般觉着,当下也不再多加妄揣,而是瞧了萧楚愔别头正与萧家大少爷说着话,鸨母一面冲着姑娘们使眼色,让他们快些上前服侍,一面转身移凑到萧楚恒身侧,小声询道。
“萧三少爷,敢问这位公子,是何方神圣?”
萧楚愔,她是怎么瞧怎么眼生,干这一行营生的,这识人的本事当是一绝。偏生这样精致的又出手阔绰的公子爷,她竟从未见过。心中不免挂了疑,当也得小心探些口风免得一会若服侍不当,给自个招来麻烦。
这位公子爷,鸨母不识得,不过这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萧家三少爷,她可是知清得紧。当下趁着萧楚愔的心思不在这头,鸨母自当轻询楚恒。
鸨母心里头再打什么主意,楚恒如何不知。长姐这一掷千金的真豪迈,怕是花街柳巷呆了这样多年的鸨母,也从未见过。一面听着鸨母的细询,一面顺着她那瞧审的眼朝着长姐看去,便是瞧见那自娱自乐很是兴勃的长姐,萧楚恒无奈一叹,而后看着鸨母说道。
“妈妈可是奇了今儿随我一道来的公子,是何身份。”
“正是正是。”
楚恒这话刚落,鸨母急忙点着头,连声应点而后笑看楚恒,一张铺了几层厚的粉因她这挤展的笑又溅洒不少,鸨母赔笑说道:“三少爷最是心疼花坊里的姑娘,所以我们这些个姑娘平时有多小心谨慎,三少爷也是清的。这虽然人前看着衣鲜华美,不过也是提着脑袋讨生活的营生,这京都天子脚下,若是一个不慎开罪了谁,这命怕就没了。”
说得极是小心谨慎,鸨母的话也是真的。细声落后又是一副媚展的笑,鸨母续道:“这每次迎的客人,我这心里头事实上都记得清呢,这谁得小心伺候着,谁是断断不能开罪的,心里头都记得清明。可今儿这位,你也知,我近来是越发老了,总是记不得这些少来的公子少爷的模样,今儿实在是想不起这位华美的公子是哪家的少爷。三少爷便行行好,可怜可怜我这红袖招的姑娘,这位公子哥究竟何方神圣,可否指点一二。”
若是不知身份,便是不清这人的到来是福是祸。虽说上花坊都是寻乐子的,讲究的是个你情我愿,可要是服侍得不周到,有的人的寻兴而来对于她们来说。
可就要害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