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苦半分,愁皱着脸,因闷身子也含缩几分,鸨母说道:“公子您有所不知,如烟姑娘虽是我红袖招的挂牌姑娘,不过这姑娘性子却是傲的。这平日里若是她瞧不上眼的,就算给的银子在多,也是不见。就算得了见,若是途中什么事惹得这姑娘不快,她也是提裙甩脸直接走人,完全不给任何人留半分脸面。虽然只在我这红袖招挂了三个月的牌子,不过这给的脸色,比我这红袖招任何一位姑娘都多。”
柳如烟对于红袖招来说是一棵摇钱树,不过这越是能摇下银子的树,越是难伺候。在思记柳如烟时,鸨母脸上也是苦愁得紧,整个人闷了声,鸨母说道。
“这如烟姑娘,实在是个恣意妄性的,那脾性甚至比一般人家的小姐还要大上诸多。这来来往往每日拜帖想见的人,这三个月都快将她那望月居的门踩踏了,可她就是乐见不乐见的。这满京都的公子哥,怕是没几个能入得了她的眼,偏生就有一位公子。”
“一位公子。”复喃着鸨母的话,萧楚愔问了询,鸨母点着头说道。
“便只有那一位公子,极得如烟姑娘赏识,虽这三月只来了三次,不过每一次只要听闻那位公子要来红袖招,如烟姑娘便会推拒所有人,独独便只等那一位公子。这平日那位公子若是要来,总会先一步告知,让如烟好生准备,可今儿也不知怎么了,竟是突然来至。这如烟一听那位公子来了,便直接去了那位公子的房里,公子这儿,今儿怕是来不了了。”
她才是使了银子的金主,如今却叫一位花坊姑娘甩了脸色怠了慢,不想搭理她反而去陪别的男人。这一件事不管搁在谁身上,便只要是个男人,心里头皆是不爽。
原先心里头还在踌忧着,说什么也不能让长姐继续呆在这等烟花之所,可如今闻了柳如烟竟为了一个男人怠慢了自家长姐,萧家大少爷这心里头可就有些不甚舒坦了。楚杰心中略感不喜,而楚恒那处,当闻有一人竟能如此得这奇女子另眼相看,便是起了十层的好奇。
眉心略微一锁,而后展舒开来,楚恒说道:“为了一位公子,不惜将我们晾在这。妈妈,我倒是奇了这公子究竟何方神圣,竟有这等排场,让红袖招连我萧家的生意都不屑做了。”
“三少爷您说甚呢,您萧家的生意,我红袖招哪敢不做。只是这如烟姑娘入得眼的公子,我也不清他到底是何出身,哪家的公子哥,只晓得如烟极是另眼待他。只要是这位公子一来,旁的她便顾不上了,这公子若是不走,如烟姑娘是绝不会离了望月居。三少爷,这位公子,这如烟姑娘的主,真不是我所能做的。今儿这一件事是我红袖招的过罪,还望公子与两位萧少爷莫怪。这位公子今儿所拍的那一千两黄金,我们不敢收,全数退换。对了,这儿是一百两银子”
话音刚落,外头便入了一位小厮,含着身端着托盘,托盘上摆垒着一百两银子,鸨母赔笑说道:“至于这一百两银子,是红袖招赔给几位公子的,还望公子海涵见谅。”
自家的姑娘,自家管训不得,只是陪笑脸陪银子,还能如何?鸨母现在就想着如何顺了这几位公子哥,莫叫人因了这事起了怒,若是这一件事闹大了,对红袖招可不少。
一百两银子,便想求得他们莫恼,这红袖招的鸨母实乃说笑。当瞧见鸨母换了小厮送了一百两银子时,萧楚杰可就不喜了。摆着一张脸,楚杰正色说道。
“鸨母你这是何意,一百两银子,难不成我萧家还会贪你这花坊一百两银子?我们今儿是来这买消遣的,你驳了我们的兴也就罢了,现在又拿这一百两银子,怎的?莫不是想用这一百两银子羞辱我们?”
这一百两银子,鸨母或许只是罪赔之意,不过落在旁人眼中可就不同了。若是他们收下这一百两银子,明儿谁晓得会不会传出什么不中听的,说萧家叫花坊娘子瞧不上,便借势耍泼讹了红袖招一百两银子。
大家声誉贵如金,怎能受了这般折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