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此,三弟面上皆是风流,素来只有他搅乱旁人一颗春心,何时有人,能让三少露出这等落了心的神色。
当下笑意再染,眸目之中笑色尽散,便是看着楚恒面上那溢现的几分微恼。萧楚愔忽是一偏,视线上下扫阅,最后笑道:“你喜欢那位清婉姑娘?”
长姐说话,素来如此,也不提前知会,总是忽的便直道这些叫人赧羞的话。因着心思突然叫长姐搬上台面,并且正切心中所情,饶是萧楚恒,此刻也是红了一张俊俏的容貌。
面上染了红,人到罕着现了羞,便是面红之下恐也觉了几分尴尬,楚恒这才干干的咳了一声驱了这一份诡异。随后默顿了半晌,抬头对上长姐的笑眸,便是视眸凝对后,楚恒竟是不由自主的吐了口浊气,随后点头应了。
应了,便是承认心中确对清婉动了情,也是这份点应落下,楚恒说道:“长姐,清婉姑娘与旁人不同,她很好,也很良善。”
“瞧你这幅模样,看样子是真陷了,既是心中真的落了情,便是寻个时日说破如何?横竖这姑娘家瞧着倒也喜的,若是能讨入咱萧家,许是不错。”
方才藏于青居内,倒也听瞧了不少,虽对这清婉姑娘不过一二分浅薄的认识,不过从方才那一番话,以及她的谈吐举止,以及素来行的这一些事,想来也当是个不错的姑娘。
楚恒这样的浪子,莫看平素最喜招蜂引蝶,可一旦这一颗心真落到何处,便是整颗心直接坠了进去,再难掏出。萧楚愔过去也是经历过情事的,对于这些,自也瞧得清明。
当下见着三弟这般,萧楚愔自是让他喜了便快些下手。反正人喜先入,这人品过后可以慢慢再探究,横竖恋爱又不一定要成亲,不过美人要是不快些下手,指不定拐个弯再回来,这美人就成旁人家的媳妇了。
对于自己的眼光,萧楚愔一向极有信心,也是因着信了自己的眼,加之觉着这姑娘却是不错,三弟又罕着动了心。故而萧楚愔直接动了催婚的心思,促着若是有心,当下手才是。
这厢的长姐,催他下手倒是半分都瞧不出平素斥责他**的厉害模样。虽说这样的长姐,叫楚恒露了几分郁色,不过这一份郁很快的就叫一份苦给掩了。
微微勾起的笑,唇稍末端带了几分苦涩。便是这一份微溢出来的苦叫萧楚愔上了心,当即眉也见了几分凝蹙,萧楚愔询道。
“怎了?这眉心皱的,莫不是凭你三少的本事还拿不下那清婉姑娘?”
便是这一句,楚恒面上的笑更苦了,垂眸凝地,无可叹摇,楚恒说道:“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清婉姑娘,非寻常一般的姑娘,她一心只记仁性,从无心于凡尘世俗,更是不屑官绅庙堂。对于清婉姑娘,她在意的一向只有医者行仁,便是旁的,皆是入不得眼的。三弟我……”
话到这儿忍不得顿了,饶是素来流风异彩的萧家三少,如今这话时面上也现几分失落。便是落叹之后,楚恒续道:“便是三弟我,想来也是入不得清婉姑娘的眼,清婉姑娘仅将三弟视为一般好友。如此,也仅是如此,故而长姐方才那番话,往后还是莫在打趣三弟了。”
情爱,是世上最致命的毒药,不若平素再骄高的人,一旦坠落情爱,皆会变得畏畏缩缩,毫无缘由。想萧家三少素来如何风流潇洒的人,如今竟是这般畏手畏脚,叹感清婉断然瞧不上自己。
自家胞弟如何风流,便是旁人瞧不上,萧家长姐也断是觉着胞弟天下至好。如今却是闻了三弟因了一个女子这般贬叹自己,萧楚愔这厢当然入不得耳,当即人已翻了眼,萧楚愔哼嫌说道:“瞎说,就你这模样,这风华,这才学,哪家姑娘瞧不上你的。”
“便是风流风华又如何,清婉姑娘便是瞧不上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