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身子的瘙痒,几乎能生生将人逼疯,浑身上下宛如蚂蚁着麻,那股子痒至难耐的诡痒一劲从骨内往外溢渗。无论如何挠抓,皆是无用,且一波接着一波,痒得萧欢叫苦连连。
站在那儿上下齐挠,这手都伸进衣服里头,连着身上的皮肤都抓破数道血痕。却无半分效用,那一股子要命的痒劲直从骨内渗透。
这下楚瑞也是惊叹了,他还真没料想,这小小的一罐药末竟有如此功效。萧欢那儿越是痒挠得痛楚,楚瑞这处双眼瞪得越大,那由心而起的钟爱饶是何旭瞧了,都免不得颤上三分,甚至还在心里叹思着。
好在这萧家四少仅是个大家贵少,并未上何门何派习过药理病理。莫不然就这四少已是根入骨的坏性,谁晓得这武林上又得生出怎样的腥风血雨。
何旭这趣物,称极了楚瑞的性子,他虽是瞧着得趣,不过萧欢怎的说也是他的贴身小厮,总不得眼瞧着他一直这般痒苦下去。故而这趣虽是瞧了,不过当要的解药萧楚瑞也不能忘掉。
也就叹感了一番何旭手上实在藏了不少趣宝,萧楚瑞便替萧欢向何旭求了解痒的药。只可惜何旭先前“当心”二字,并不只是因了这药若是沾身极是要命,更重要的是此药就眼下他手头中,并未得解的药。
这下,萧欢更是愁怨了。
这种一波接着一波涌袭而来的挠痒实在折腾人,比起这股屡出不止的痒劲,他更乐意挨上几刀,至少痛快。
楚瑞恶性,萧欢自然受罪,何旭手头没个解药,萧欢这一次的罪怕是短时内解不得了。只是何旭虽无解药,可这药末毕竟是他所制,这调配解药的方子还是有的。
这不,当他那无药可解的话刚落,并且在萧欢面上瞧见“生无可恋不如一头撞死的”苦哀后,何旭方才出声说道:“虽然我这手头上没有解药,不过解药这种东西,我可以现调啊。”
此话一出,萧欢的眼中登时亮了,而边侧还在默叹这药末奇效的萧家四少,那双滴溜的眼也跟着亮了。不再盯叹着手中之物,楚瑞忙是询道:“这要的解物可以现调?”
“正是。”
“既然此药的解药可以现调,那何大侠可否赶着制了,也好免了我这小厮的一番苦难。”
萧欢此时身上那要命的痒挠,明明是拜萧楚瑞所赐,偏生道言此语时竟是一副关切,好似极忧自家小厮的身子似的。萧楚瑞这急起的追询所冲究竟何事,何旭和萧欢自是清明。虽萧家四少如此兴起却因揣了坏思,不过这一份坏思,却也称了何旭心思。
放下不着痕迹露了一抹浅笑,笑浅落后,何旭说道:“现配调药解了四公子这小厮身上的痒苦倒也不是不可,只是”
“只是什么?”话问询,眸眼中的亮闪更甚了,也是这番闪荧略过,何旭笑道:“只不过,在下手上缺了一味新鲜的材药。”
想要调配解药,这所需的药材自是一样都少不得的,而萧楚瑞方才洒沾在萧欢身上的药末,虽解药配调的法子不难,却偏生因了何旭手头少了一味药,不得配调。故而为了解了自家小厮身上那要命的痒难,萧家四少亲身上阵,替何旭找寻他所需的那位药材。
萧家,京都四家之首,何等珍惜药物萧家寻不得的?只是何旭要的这味药材偏生不能是经过日晒的,必须是新鲜刚从树下采摘下的,方才有那入药的药效。新鲜药材,虽不好得,不过也是巧了,萧家院内竟是巧着生了此物。
因了何旭的提醒,故而萧家四少如今正荡游朝着婉蝶居行去。
何旭入药所需的那一味新鲜的药材,名为青木香,乃是一种叶片细密且碧绿的药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