愔是个能咬牙硬撑的人,倒也没因这久欠之下的软麻失了仪态。
人是得起,心里头一面叹骂着天家之人果然最是难应,一面守态不语就在那儿处着。
那份送入萧府的拜帖,是太子亲写,故而今日这大通寺的约,也是太子亲邀。太子是亲了一封拜帖邀了她来此,不过那一封拜帖除了让萧楚愔晓得今日这一份约是何人所邀,至于太子为何送了这一份拜帖,邀她至此又为何事。
萧楚愔却是一概不知的。
不知,却又必须应邀,这种只能让人牵着鼻子前行的感觉。
真是叫人又恼又是不安。
寒祈那儿不开口,萧楚愔这处实在不好开口明询。便是人起了身,站处无言,心中游思如何才能破了这一番尴尬时,寒祈竟在此刻先一步开了口。
目光似有似无一审而扫,细细量审之后在引得人留心前又复了寻常。便是如寻的看着萧楚愔,寒祈说道。
“今日相邀,多谢萧大小姐给了面子,应了这一份邀。”
“太子言重了。”
“呵!”太子的客套,萧楚愔可不敢受,故而这一番“言重”必是要言。只是这番“言重”二字道落,寒祈那儿却只是发了一声意不显明的笑,而后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转了身朝着禅厢内走去。
往内行了几步,而后顿了步,步顿之后,寒烨回身说道。
“虽然未入冬,不过外头毕竟不是久呆之处,萧大小姐还是随本太子入内吧。”
第二一五章心中难安
鸿门宴,素来叫人难安,而当朝太子今日邀请的这一局鸿门,更叫萧楚愔心难安定。
自打受到寒祈的请帖后,萧楚愔便一直在凝思着,这与萧家几乎称得上毫无交集的太子,为何要送拜帖入了萧府。他邀自己来此,究竟打了怎样的心思与主意,邀了自己,赴的又是怎样的约。
太子绝非寻常,那一心的城府以及手腕,根本无需与他过招,光是看着他那一双总是闪游着算计和戾沉的眼,萧楚愔就晓得这绝不是一个当有过交的人。故而寒祈的这一番邀,萧楚愔这一颗心总是定不下来。
就忧着不甚,一个不小心与之有了交触,到时怕是再难脱身。
心里头一直难以定安,故而萧楚愔的心中也是百辗转思,一直索思着寒祈邀她来这究竟想做什么?谁知她这心里头这般难以定安,那儿却是泰然得紧,还邀着她入了禅房喝茶品茗。
这样萧楚愔是真的闷了。
她可算亲身体验到,为何每次几位胞弟惹祸,自己将他们召入书房却不立即开口责斥,而是一副悠闲慢慢候等,几位胞弟的脸色总比训斥的时候更显难看。
这种明知有事,对方却不肯给你痛快,而是这样悠然自闲雅吊着你的胃口你的心,实在损徳,这般吊提却时是难受,还不如一刀下去来得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