烨半分都不恋眷皇位,楚瑞显然极是自信,只是这一份自信落于萧楚愔眼中,却难叫其信服。抿唇半顿,凝眸审看,一番量看之后,萧楚愔这才问道:“寒公子无心皇位之争,你又非他,怎能如此肯定?”
“因为那是寒烨啊。”说得那般理所应当,楚瑞说道:“寒烨曾经表过态,最厌的就是规规矩矩束束缚缚的日子。而这世上,最束缚的是哪?还不是那皇宫。就寒烨那个性子,他哪是个能当皇帝的主?恐怕人真上了位,就得将自个闷死了。长姐,寒烨很早以前就已暗隐了意,对这皇位实在没有兴趣,便是这京都的百姓,十个里头恐怕也有七八个清知逍遥王最是洒脱逍遥,好的就是一世闲云,哪会乐着往那深宫里钻。”
与寒烨已是结识许久,对这脾性甚是对了自个胃的皇子,萧楚瑞自当喜得紧,也信得紧。故而在权位之事上,他信寒烨对位权全无兴趣,长姐所忧也没那个必要。
楚瑞说得信誓旦旦,一副“长姐多思”样,只是这事上,太多的事却又不得你不去多思。他越是这般说,萧楚愔心里头越是凝揪着不安。
眉心不受控的继续锁拧,萧楚愔说道:“旁人皆如此觉着,可事实有的时候却与常人所觉正好背道而驰。寒烨究竟有没有夺嫡之心,你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如何能知得清清楚楚。再说了,常言不是常说,画虎画皮难画骨,你所觉的,对方所说的,往往并非真的。”
对于寒烨,萧楚愔明显是揣了思疑,只是这一番疑心显然叫萧家四少起了几分不悦。当即那俊美的眉眸直接蹙了起来,也没平素那吊儿郎当样,楚瑞说道。
“看来长姐是信不过寒烨了。”
“这事也说不上信得过还是信不过,总的得小心才是。”
“小心?长姐这是想要谁小心,又要小心谁?长姐。你当不会是信不过四弟吧,又或者说!长姐是恐着这事挂牵,最后连牵到萧家。”
萧楚愔的屡疑,显然叫楚瑞真生几分不喜,故而这说出的话明显带了几分刺。平素不若楚瑞如何耍坏使横,萧楚愔这儿都能当了瞧趣,骂骂也就算了。可今儿他这揣着不悦的话,明显叫萧楚愔拧锁了眉。
当下心里头也是涌了几分不满,盯凝胶落,对迎着楚瑞的眼眸,就这样直直审盯,直到萧家四少叫自家长姐看得浑身不舒服正打算主动错眸时。萧楚愔这才伸了手冲着楚瑞那俊俏的面颊狠狠一掐,说道。
“恐着你扯牵了萧家,你当萧家是什么,你当长姐又是什么,平素惹的麻烦一筐接着一筐,这一次我还能恐了不成。我的确是忧了这储君相争,最后会殃及池鱼,不过咱萧家行得正站得直,又非一般普通人家,就算太子心里头疑了,我还能怕了他,随随便便连个由头都没,就将咱萧家彻底给办了?萧家能立到现在,也不是三两下就能叫人瓦解的地,倒是你……”
前头气怒的话,连着一口气怒涌而出,语速之快话语之厉,叫萧家四少连顶应的话都不敢接了。老实叫长姐掐着,光顾着呲牙咧嘴呼疼的萧楚瑞,直到长姐松了手,这才得以空出爪子揉抚着被掐的脸。
他方才的话的确呛了几分,可长姐也不当如此使了真劲,当即那叫一个面哀。也正是楚瑞面色露出几分不满下的恼哀,萧楚愔这才松了口气,舒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忧的不是萧家,而是你啊!”
“我?”疑了顿,楚瑞说道:“我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