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述解,便是江家家主自个闻后,都觉此番辩言难叫人心服。心中实在惶惧,人也坠坠难安,待他的述解落后,寒祁这才浅顿半晌,而后问道。
“江老爷的意思是,这梧州灾民本非江老爷之意,而是萧家暗下歹思,窃取你家米粮,散于灾民,助帮逍遥?”
“正是!”
“既是如此,那本太子倒是得询了,这江家粮仓的钥匙不是一贯贴身收在江老爷和江家管事身上,从未离身。如今倒是怎了?竟让萧家顺势给窃了?如此,实叫本太子难明呢。江老爷行事素来皆是严谨,本太子心中一直知清,这钥匙更是每日入夜皆该留神的要紧之物。江家粮仓存粮之巨,你我心中皆清。便是这般更是让本太子思而不明了,这粮仓叫人窃了,米粮叫人运了,江老爷怎会不知,直到米散灾民,事曝人清,方才察警。”
对于这等行事素来谨慎之人,这些要紧之物若是不能日、日严查,他的心里想来当是难安的。可若是每日必查之物,又如何会没留神钥匙丢失,米粮遭窃。
此事,不只是太子心里头疑着,便是江家家主,也是心疑想明。
怎奈这萧家究竟用了何等邪法行了这不为人知的事,他实在寻猜不出,故而太子这番问询,他也答不上来。
太子质询,江家家主默而难言,便是这般尬尴下的难解,太子仅是微冷一笑,而后也未追责什么,只是又询了一些旁的,随后才让江家家主离退。
太子挥退,江家家主自然不敢久留,当即揖了礼,而后退下。待江家家主退身离后,寒祁这才饧沉着眼眸视凝半晌,随后说道:“这江家的当家家主,你觉着所言,几分真?几分假?”
寒祁这一番询刚刚落下,本来空无一人的书房内,黑影忽是身现。悄无声息来至寒祁身侧,而后无色恭敬回道:“属下不清,不过依了江家家主所言,以及那萧家大小姐素来的处事以及行风,此事当是实的。”
萧楚愔的行事处风,太子府也是瞧在眼中,这外表看上去弱纤的女子,实上却是个叫人不敢轻小觑的狠角色。构陷江家之事,无声无息借刀杀人,想来这样的事萧家家主是真干得出。
如此害思,萧楚愔自然行得出来,所以江家家主方才那番冤道,事实上太子是信的。因知萧楚愔的行处,所以他觉江家家主所言可信。
黑影那番答道,叫寒祁发了一声冷,冷笑落后,人也长“呵”一声,寒祁点着头说道:“是啊,若是依了萧大小姐的行事处风以及常惯心思,这样的事,的确可能出自她之手。”
“如此说来,太子是信了江家家主方才那一番话?”
“信吗?”既是觉着萧楚愔行得出这样的事,自是信了江老爷方才的话。只是黑影此话才刚落下,不知为何,太子那处的笑竟是更冷数分。再度冷冷一“呵”,而后饧眯瞥审,太子说道。
“信,江家所言此事,本太子自是信的。只不过如今的太子,却是不信了。”
“太子此意?”
明明信其言,却又不信其人,当今太子的心思,实叫人难明。纵是随身伺候太子身侧多年的黑影,很多时候也是猜不明太子的心思,故而太子此番怪语落后,黑影才会疑了一声。也是这一声听不出几分情调的疑落了询,太子方才再冷说道。
“商家最是多疑,尤其是这江家,更是如此。此事一出,江家对于本太子而言,便再无本分可信。这事事牵江家,凡是有心之人闻后必是疑了江家。纵是本太子心里头不动疑,只怕江家也会觉着本太子已不再信任江家了。”
人心,最忌猜疑,而江家家主生性的多疑早就定了诸多的事。
一个觉着自己已经对他起疑的人,纵是自个没有这份心思,想来那人心内也是难安的。既是心中难安,便会心埋猜思,只要人心埋下猜思,那么这个人。
就彻底不能用了。
早在梧州之事传入耳中,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