颔歉罪,寒祈这才说道。
“在这京都,能得才子之称的,皆非浪得虚名。既非浪得虚名,当是真怀才学。而这心腹中揣得真才实学的,并非本太子有意谤诽,实是眼界胜高于天,想得其另眼相待,可非一件轻易简松之事。萧大小姐既是能得京都学子广传颂赞,这才情之上当是真凭实学,当无愧文可惊天四字。”
话至这儿,人是赞顿,也是声顿落后视眸又是隐骤一闪,寒祈续道:“如此惊世才学,今日难着得了空巧,萧大小姐倒是别吝了啬才好。”
话中字字句句都是对她的夸赞,只是这面上的夸赞之语,却足叫人惊揪了心。寒祈话已至此,萧楚愔便是再如何不愿,如今也由不得己了。
倒也是这等半强的笑示下,寒祈转眸看了那接天下的无穷碧绿,问道:“不知萧大小姐觉着本太子这府里的荷花,如何。”
前刻还是话带半强,如今到是语现了转,反而询起这亭畔侧边的一池绿荷如何。寒祈此话落后,萧楚愔自是顺语瞧了过去,看着那展铺在湖面上的莲碧,以及娇娇隐隐浮浮现现的粉荷,稍颔了首,回道。
“太子府中的莲荷,自是雅绝。”
“既然萧大小姐觉着本太子这府中的莲荷雅绝,倒是不吝赐教,赋诗一首,如何。”
寒祈明摆着要寻事,萧楚愔这平白商者又能如何,当下只能浅咬了唇,一番谨思面下暗隐,一面思琢着窃盗哪首前人雅作既可堵了太子的嘴,也不至于留下不当的纰隐,事后平添险危麻烦。
人心警提,思也游了一遭,待那心思在窍内转游一番,萧楚愔这才起了身,折欠说道:“既是太子言命,楚愔便只能献丑了。”
稍了一顿,词已过心,浅片候顿,萧楚愔喃声预落。
“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莲诗,乃文之精粹,萧楚愔自可从前人那边取窃到不少惊世才文。寒祈既想听她赋莲一首,她自然不能因了这样一首词诗平白给自个寻了麻烦。
太子府内,荷花莲叶生得甚好,展铺于湖面中的荷莲,却如那接连一池的绿碧。故而萧楚愔这一首诗,最是衬景。
也仅仅只是衬景。
萧家大小姐的才情,那可是连傲恃过高的萧家二少都心诚佩敬,更何况是太子。诗词落下,倒也不见吝啬的面露叹惊,那微惊的神眸,游过几分叹敬。就是这一份微叹之下,太子稍了一声略舒,而后说道。
“一池碧荷荷碧翠,两岸垂柳柳垂荫,萧大小姐此诗惊了绝,艳了色,实是衬得上外头颂传的叹赞。”
“多谢太子赞夸。”
话语落,人回笑,笑游三分旁隐,便是萧楚愔此话落后,气氛无故现了怪。二人皆是收声不再言道,就这般彼此剪言无声,默待稍刻,寒祁这厢才露言声,看着萧楚愔,眸瞳闪了几分,说道。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萧大小姐这番连天的碧,映日的红,绝了这满池的色艳,只可惜了,本太子这府中的池荷虽是色绝,却担不起萧大小姐这莲绿映荷下的赏赞。”
话喃落,至最后却无端落了沉,稍稍微压下的沉语,叫萧楚愔的心因此陷了坠。气息也因太子此言凝了屏,僵杵了身,闻着太子耳后那接语的道。
“本太子这府内的荷花,的确艳娇,只可惜这京都之中,最是色美的莲荷却非我这太子府上的一池莲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