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替百姓治疾,一面又派人私下谣传,就算这些谣传的话没点到明上,不过这些个事只要传出去,恐怕很快就得随着风一道荡远了。
萧楚愔处事的能耐,军中将帅何人不是瞧入眼的,故而王路这话落后,尉迟也忍不住接口说道:“萧军师本就叫末将叹服,如今这宜城之事更是让末将服叹。只怕这一件事要是真传了出去,那京都内的皇上,怕是得怄恼了。”
“陛下是否会因此事着了恼,说实的,于浩北乃至王爷,并不是要紧的事。楚愔之所以行此策,为的也不是让那远在京都的陛下着了恼,而是为了旁的。”
宜城占据天险,按理来说凭了宜城的天障,浩北之军就算再如何猛强,想要攻进来也得折损诸多。偏生这一仗打到最后,别说损失惨重,甚至连将帅也没折上一二,独独只是头一场挨了亏,吃了一二顿的败。
自己心中打的盘算叫人毁了,这一件事不若搁在谁身上,心内皆是懊恼。只是这一件事究竟能不能让寒祈懊恼,于萧楚愔而言真非要事,也不是她想要的效果,她真正想要的,是后头的连锁效起。
故而尉迟的话,也仅叫萧楚愔微微一莞轻笑,待那笑意上扬唇眸,萧楚愔这才续道:“浩北起兵至今,寒祈将军连连战败,所失的城池不下一二十处,若是他真会因了一处城池的丢损就着了恼,只怕浩北起兵至今,咱的这位陛下心下恼的怒都够他火上数十次了。一二座城池,在寒祈眼中,没你们看的那样重,浩北越是往下攻,后头难阻就最大,未来将面临的险也越危,所以宜城的损失若是要说,到不只是如了尉迟将军所言,会叫咱的这位陛下着了恼。顶多就只是发上一通火怒,顺道将这守城将帅的妻儿老小送下黄泉,仅此而已。”
原想着这一次浩北之军攻得漂亮,坏了寒祈的布思,寒祈那儿怎么着也得气得心中恼懊。谁知萧楚愔却说仅凭一二处城池可不能让当今圣上火了,只会让他们后头的仗越来越难打。这话听落,自叫李龙露了躁意,当下那眉心锁皱,整个眉宇都拧了起来,李龙直接说道。
“这样都不能让寒祈那小子孬了,那俺们宜城这一场仗,打起来不就没个意了,跟之前那些胜仗,不都一样了?”
李龙想事想得简单,他原想着宜城这样难攻,浩北之军却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将宜城攻下。这样的事若是传入京中,怎么也该叫寒祈心里头泛渗,心下有个哆嗦。谁知萧楚愔却告诉他,这样的事对于当今圣上而言根本起不来多大重用,顶多就只是让寒祈着点怒,要了守城将帅妻儿老小的命。
这下子,李龙那儿可就不干了。
好不得打了一场如此漂亮的仗,怎就没起多少威慑?
威慑,这样一点事就要给远在京都的寒祈下足马威,显然痴心妄想。马威这种事,断是不可能的,不过提警怒恼,却也不会像萧楚愔说的那般,一丝皆无。
便是看着李龙那火得人都显了躁的怒,边上吕征直接示意他莫胡囔囔,而后说道。
“威慑这样的事,是不大可能有的,不过效用,却也不像李将军恼的那般完全没有半分效用。”
“不像俺想的完全没用,那吕征你倒是说说,这是有啥用的。”
“效用,立竿见影,难道李将军就没瞧出?”道下的讽,叫李龙又起几分恼怒,连着骂咧数声,吕征这才续道。
“宜城之战,虽不至于会如李将军所盼,叫那远在京都的陛下骇了浩北之军强能,不过效用却也是足的。其一,攻下宜城要塞,对于浩北南下夺权,有着根重的效用。至于这其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