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一整天,都是与叶桥一起。
顾笙苦口婆心的劝说要她留下在宫中当个乐师,等资历足了,说不准能去国子监任职当个先生呢,也算是前途无量的路子。
叶氏却坚持要先将家中的事情安顿好,她当然也清楚自己家中父亲和哥哥都是无底洞,可她还是想借自己如今光鲜的身份,回去再试图接回老母,绝不能弃她与父兄受苦。
顾笙本还想再劝,可设身处地的一想,若换做自己,她也忍不下心丢下颜氏不顾,也就没再多说。
两日之后,顾笙赴约去了宣王府,江晗早早便亲自守候在前院。
待到顾笙刚踏入门,江晗便满面笑意的迎上来,笑道:“顾姑娘来了。”
顾笙忙不迭福身道:“叫殿下久等了。”
江晗一低头,眸中温柔缱绻道:“好像是久等了。”
顾笙闻言一惊,面露羞愧之色。
又听江晗接着笑道:“但如今一见着姑娘,便仿佛刚刚的等候,不过是蝴蝶振翅刹那而已。”
顾笙一抿嘴,红着脸低下头,心中不由感叹道,这家伙似乎比前世嘴甜了一些呢。
说着,江晗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施施然将顾笙领入后花园。
顾笙来到久违的宣王府,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周围的亭台楼阁,一草一木,都叫她忆起前世种种,便禁不住时不时叹息,看着几处略微与前世不同的景观,还会回忆这些当年是为什么做了改动。
江晗对她的表现略有些诧异,很少有平常人家的小姑娘,见到这番景致会是这样的反应。
顾笙已经记不起,当年第一次进王府时,自己那没见过世面又一惊一乍的单纯模样了。
如今的她,早不会为奇花异草而露出兴奋天真的神色,也不会为奇石和古怪的建筑而大惊小怪,一路上,她都笑得恬静淡然,只泰然自若的与江晗交谈。
顾笙跟着江晗,一径逶迤走至荷塘边,坐在湖边石椅上,早有三五个侍女端上了刚煮好的茶水与甜点,碎步摆上石桌,退到一旁。
“顾姑娘比同龄的女孩成熟许多。”
这大概是江晗对她方才表现的真实评价。
顾笙闻言先是一惊,不由担心自己的表现,太没有惊喜活泼之态,显得老成了。
可面对眼前这个十多年的老相识,一旦有了交流,顾笙就很难扮出自然的生疏之感。
虽然依旧羞涩心动,但她实在找不回彼时的疏远惊慌之态了。
江晗见她神色复杂,疑心是自己的评价引她慌张,忙不迭解释道:“在听得姑娘当日的琴艺之时,本王就已看出姑娘与众不同,这样的成熟气质,才是最难得的!”
顾笙干脆放开束缚,如前世般嘟起嘴嗔怒的看向江晗,酸道:“看来,殿下见识过不少同龄姑娘呢……”
江晗脸色微微一红,忙摆手道:“姑娘误会了,本王只是有几位与你年龄相仿的妹妹……”
顾笙不禁掩口咯咯直笑,纤细的胳膊上,柔软的衣袖下滑,露出了江晗前日送的那只翡翠镯子。
江晗眸中一亮,脸上藏不住有些得意,便低头抿了口茶水,柔声道:“我那日见姑娘极少佩戴首饰,正自担心姑娘不喜好这些细碎繁琐之俗物。”
顾笙当然听出了这家伙话语中的得意之气,连忙顺着江晗的心意道:“哪有不爱饰物的姑娘呢?不愿佩戴,不过是因此前,没有值得取悦的人罢了。”
江晗闻言心中一喜,急忙呷了一口茶水掩饰兴奋。
顾笙心中暗自叹气,据她对江晗的了解,这个保守的家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