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里没有专司君贵调养的医馆,只能找个稳婆接生。
顾笙这是第一胎,毫无经验,且君贵身子娇弱,在民间生产,她和孩子的危险都是极大的,实在叫她心中难安。
而此时的京城,遭她背叛的江晗,已经将满腔怒火投入到夺位之中,无暇分拨精锐力量,追击尤贵妃与顾笙。
拥立宣王的势力逐渐蔓延全朝,摧枯拉朽般覆灭了皇帝在朝中仅剩下得忠君势力。
祁佑五十二年,孟冬。
朝廷与在外出征的皇帝,终于彻底切断来往。
大军封城,江晗的登基诏书已经拟好,守城的将领却忽然连夜入宫,报知江晗——“城外有十五万非京兵马,称是回朝向殿下复命。”
这十五万人便是埋伏在函谷关伪装戎狄的兵士,是江晗十年来私自在东北三省筹集的军队,京中将领自然不识。
如今这群兵马回朝复命,必然是偷袭得胜。
皇帝大概是得到了京中的风声,星夜赶回京城,半路又遭埋伏偷袭,如今必然凶多吉少。
江晗随即召见城外将领,果不其然,是自己人。
将领入宫密报:皇帝已被追击逃回江南。
江晗闻之大喜,立即将军马调入城中,一同为自己的登基大典壮势。
孟冬二十一日,江晗率文武百官至天坛告祭礼,随后,内阁大臣帅六部百官跑奏:“告祭礼成,请即皇帝位”。
太后与东西六宫后妃于天坛西面而立,为首的皇后面色惨白如纸——
二十多万兵马齐聚天坛,没有一个是皇后能指派的,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孽障冠冕堂皇的登基篡位。
随后,诸臣奉衮冕跪进,置于案上,内阁首辅取衮冕加于圣躬,排班俯首,奏乐。众臣三拜,平身,乐止。然后再三拜,平身,乐止。
待到礼毕,捧宝官开盒取玉玺递给首辅,首辅捧玉玺呈敬道:“皇帝登大位,臣等谨上御宝。”
就在此时,外围的守兵忽然发出一阵兵戈相交的嘈杂之声!
正欲接受玉玺的江晗面色一变,身旁带刀护卫立即侧身呵斥:“何人胆敢放肆!”
话音刚落,方才还平静无波的天坛广场霎时间激起了泼天的风暴!
江晗在天坛之上居高临下,定睛细看,兵变的竟是前日入城的那十五万士兵。
京中军队不过八万,即使骁勇善战,却也因毫无防备,外加人数不敌,渐渐处于颓势。
情急之下,江晗收起玉玺,自天坛顶峰一跃而下,亲自出手,闪电般跃至乱军之中,不消片刻,便徒手擒获了十五万军首将领。
江晗擒住将领,将他拖至天台之上,俯头对阶下兵士厉声呵斥道:“住手!”
可叛军似乎不吃“擒贼先擒王”那一套,丝毫不顾及被擒获的叛军将领,反而越战越勇。
江晗一声“住手”,反倒让自己的京兵慌了手脚,战局更是一路退败。
混乱之中,一名身量修长的将士,陡然自人群中一跃至天坛阶上,疾步拾级而上。
江晗周围的亲卫还在茫然错乱之中,见有人胆敢上前行刺,立即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