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在二十里外有个村子,也许对方就等在那里呢。现在他们两人跳下马,让手下人先散开,吸引走对方的注意,到时候他们好伺机混入宛城。
不必多言,肖容敛一瞬间明了了方麒佑的意图。他点点头,对队伍里道:“我和缇骑使先走,你们一切以自保为上,解决后去宛城太子府回合。”
方麒佑微微一笑,一扬手从属下手里拿走一个包袱,随后将马降慢速度,看着差不多的时候从马背上霍然往下一翻,在地上就地一滚便翻身起来。
肖容敛看见方麒佑翻身下去的那一刻依样跳了下去,两人的马直接被手下人带走了,一队人骑着马眨眼间就奔出去老远,瞬时间就隐没在了隐晦的夜色里。
方麒佑看着不远处闪烁跳动着的火把和即将冲到眼前的敌人,又看了看旁边不远处的一条河,眉梢微微一挑,一把握过肖容敛的手腕,几个点地,纵身朝着河边飞过去。
到了河边,方麒佑二话不说先把手里的包裹扔到了河岸边杂乱的草丛里,随后褪下上身的棉衣,也照样扔到了草丛里面,那边肖容敛不用解释,已经领会了他的意思,也解下了身上的棉衣,一般也扔了进去。
方麒佑稍作掩埋,看着从外面看不大出来,便对着仅着单衣的肖右相一笑,嘴角的弧线上扬,笑得有些邪气,暗淡夜色里依稀带了点惊艳。
四周寂静的深夜里,不远处人声隐隐,火把明灭,追兵顷刻即至。
肖容敛胸腔里那颗原本平静无波的心,这一刻却剧烈地心跳了一下。
他无声地抿抿唇,主动握住方麒佑的掌心,下一刻,两人瞬时没入了河中。
这两人静静沉在水下,平息屏气,近身相贴,掌心相握的温度一路顺着灼烧到心里,一时间,水下静谧无声,地上喧嚣渐至。
敌人纷至沓来,马蹄的声音在地面上激荡,震动得经过的地面都在发颤,一群人犹如狼群过境般从河边奔驰而过,扬起激荡的尘土,许久才徐徐平息。
就在这个时候,方少帅趁着肖右相侧听出神的片刻,在水下伸手揽到那人的脖子后,乘机把那人拉近,唇贴着唇就近亲了上去,把肺腑里的空气跟着也渡了过去。
他在水下紧紧揽住肖容敛的腰身,不过浅吻辄止,唇齿间却极尽缠绵。
片刻后,地面上已经空无一人,幽深的河面上猛地冒出来两个人影,其中一个拍了拍胸口,咳了几口水出来,另一个浮在水面上静静地看着他,嘴角抿起一个细小的弧度。
肖容敛曾随父在淮城居住过好几年,水性极好,自然用不着方少帅渡气给他。
方麒佑咳了几下,揉了揉鼻子,对着肖容敛笑了笑:“水里冷,快些上岸吧。”
肖容敛眉一挑,转身游上了岸,方麒佑跟在后面,也跟着爬上了岸,顿时冻得一个哆嗦,跟着从岸上捡起来自己的棉衣套上,这才感觉好些。方麒佑看了眼套上衣服的肖容敛,走过去拎起一边的包袱拆开,从里面取出一套厚实的缎布披风,过去给肖容敛披在外面。
肖容敛看着他道:“那你呢?”
方麒佑掩着嘴咳了几声,声音倒还算得上坚实:“我没事。生堆火烤烤裤子就好了,一会儿我们再出发。”
肖容敛微微垂眼,理了理身上的披风,没再说什么,直接披着披风去找生火的柴火。方麒佑见状忙和他一起收拾起来,不多会儿就把火烤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