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临清却只是微微笑了笑,静静地望着他:“嘉弟,我已经无路可退了。”
薛嘉闻言冷冷望向他,缓缓蹙起眉头来,心中不详的预感更甚,眼底隐隐涌动着隐忧。
下一刻陈临清却转了个话题,柔声说道:“多年未逢,我们不说这些了,倒是你,在宛城看见我时便认出我了吗?”见薛嘉不答话,他也不沮丧,自顾自地说道:“我不像你,并没有改换面目,你自当是认得我的。不过你猜我是怎么认出你的?”
说到这儿,陈临清的语气似是有些感伤:“也许连你自己也不知道,你写字的时候小指弯曲的弧度和别人不一样,这么多年来,我只见过你一个人写字是这样的。”
“在宛城时,我曾见过你写字。最开始我以为这不过是个巧合罢了,所幸苍天垂怜,让我一再地注意到你,最终使我派人查出痕迹,猜出你的身份。”
“你不知道,我知道你还活着的时候多感激上天。”
“如今我总算再次见到你活生生地在我面前。我真高兴。”
陈临清嘴角微挑,站起身来走到桌子前,打开桌上放着的一个箱笼,从里面取出两套喜服来。他侧身回望薛嘉,脸上依旧是温柔的笑:“可惜,虽然你还活着,我却活不成了。既然我不能与你同生,不如共死。”
“我们来世再做夫妻。”
等顾怀裕带着人终于找到陈临清藏匿的地方,已是夜灯初上。经历了白日里的种种霍乱,夜里的望京格外沉寂,四下里漆黑一片,也因此,陈临清藏身的私宅里燃起的冲天大火便格外地醒目。
顾怀裕一路策马狂奔向起火的地方,就看见他们找的地方已经火势汹汹,里面的一应屋子都烧空了,外面的人根本不可能冲得进去。他从马上摔下来,跌跌撞撞地扑了过去,就在屋子的不远处被手下人死命扯住,火焰汹汹的热度从里面扑面过来,几乎舔舐到他脸上,热得好像要把他脸上的汗毛都烧起来。
顾怀裕神色癫狂,使劲全身的力气挣脱身边人的桎梏,疯了一样地要冲进去,他近乎崩溃地冲着里面嘶吼:“薛嘉!薛嘉!”
“你给我出来!”
“你出来啊!”
身周的人神色焦虑地看着他,却依旧不肯松手,死死把他按压住:“主子!”
“你们放开我!我要去看看!”顾怀裕拼命挣扎却也挣不脱,最终崩溃地在地上跪下来,眼眶通红,双手都扒在地上,一时间哀恸得几乎发不出声音来,只是嘴唇小声地蠕动着:“薛......薛嘉......”
这时,随行的越浪不知道从哪里抓出一个人来,把他提到顾怀裕面前,一脚把他膝盖踢趴下,声音严酷地逼供道:“说,你们家主子把抓来的人带到哪儿了?”
那人落在他们手里,却一直面无表情,不怒不惧,直到被抓到顾怀裕面前,他才露出一个奇怪的微笑来,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诡异,他的声音也好像被砂纸磨砺过的粗糙,像是在转述什么一般地刻板:“顾怀裕,今日我与薛嘉喜结良缘,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