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贤弟。。。。。。”
瞧见墨炫素来淡定脸上布满悲恸和痛楚,一双黑眸猩红如赤,何况他的内心,深知他对九公主情意的南宫峻飞本不想打扰,可救治九公主刻不容缓,于是轻声提醒道:“赶快救治九公主,其他的事稍后再说1
仿佛醍醐灌顶,墨炫陡然回过神来,急忙抱着轻雲大步走向床边,将她轻轻放在床上,嘴里同时说道:“夕颜气血逆流导致寒毒发作,明隐大师,普善道长,麻烦二人运功引导夕颜的内力护住她心脉,我这就施以金针缓解她的寒毒;舞影,按照以往的方子煎一副汤药来;楼海阳,玉佩瑶,率人在客栈四周戒备;至于稳定兴古郡局势,就有劳夜阁主,南宫兄协助张大人和廖将军1
“是1众人异口同声应道,然后各施其职。
墨炫又对蓝珏道:“蓝珏,扶夕颜坐起来1
蓝珏遂急忙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将轻雲扶起来,明隐大师和普善道长随即盘膝坐在轻雲身后,掌心贴在她后背肩胛处,浑厚内力源源不断地输入她体内。
而墨炫则坐在轻雲面前,拿出随身携带的金针,一根根刺入她身上的主要穴位,慢慢捻转。
昏厥中的轻雲只觉犹如置身千年寒潭一般,阴冷剧痛瞬间蔓延至全身,每一寸肌肤,每一块骨骼都痛到了极致,紧接着有两股热*流缓缓涌入*体内,一冷一热,仿佛冰火两重天,不禁皱眉轻哼一声,声音压抑,却依然双眼紧闭。
“嗯。。。。。。”
听得轻雲这声轻哼,明隐大师和普善道长,以及蓝珏面色一变,只是现在正是关键时刻,三人不便询问。
明隐大师和普善道长仍专注地输入内力护住轻雲心脉,同时慢慢引导着她的内力,压制汹涌如潮的寒气肆虐。
而墨炫一面施以金针之术,一面给轻雲把脉,这才惊觉她的寒毒有过发作的痕迹,且不止一次,顿时心惊又懊恼,心惊她的寒毒已变得如此凶险,懊恼她寒毒发作他却不在她身边,还对此一无所知。
约三个时辰过去,轻雲体内的寒毒才渐渐平息下来,气息平稳均匀,但依然双眼紧闭没有苏醒的迹象。
明隐大师和普善道长长舒了口气,这才发现汗水早已湿透了衣襟,连额头都渗出了细密冷汗。
收回金针,轻柔扶着轻雲平躺于床上,仔细把脉确定她没事了,墨炫对明隐大师和普善道长道了谢,叮嘱两人回房休息,又吩咐蓝珏端来热水,吩咐蓝珏退下并紧闭房门,轻轻脱*去轻雲汗水浸湿的衣裳,拧干浸了热水的布帕轻柔擦*拭她身子,然后换上干净的衣裳,盖上被子,方才唤舞影进来。
接过舞影手上不知热了几遍的汤药,挥手让舞影退下,接着回到床边坐下,扶起虚弱无力的轻雲靠在怀里,墨炫一手端着汤碗,一手拿起小勺舀了汤药放在唇边吹了吹,直到感觉温度合适,才细心喂轻雲服下。
将空了的汤碗放在旁边的木几上,墨炫小心扶着轻雲躺回床上,然后侧躺在她身旁,拉过被子盖住两人,被子下的双臂紧紧拥着她入怀,埋首在她耳畔,声音沙哑却透着无悔深情:“夕颜,好好睡,等你醒来,我们一起面对1
一天一夜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又倾尽心力救治爱人的墨炫精力早已达到极限,此刻爱人安然无恙,自然身心松懈,陪着爱人沉沉睡去。
原以为轻雲寒毒已平息,应该很快就会醒来,谁知一夜过去却仍然没有苏醒的迹象,墨炫把过脉又毫无异常,众人只道轻雲一时怒极攻心伤了身子且这次寒毒发作如此凶猛,自该多休息一下,虽担心轻雲,众人倒也没有多想,各自履行着职责。
没想到三天三夜过去,轻雲依然没有苏醒,这下子所有人都慌了神,齐齐涌到轻雲房间。
看着静静躺在床上的轻雲,双眼紧闭,脸上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若不是胸口处微微的起伏,让人会以为她已经死了,仿佛有人用手狠狠拽着众人的心一般,生疼而焦急。
“墨公子,公主怎么会还没醒来?”以蓝珏为首的紫衣卫和暗卫们个个心急如焚,更多的却是担忧。
双手紧握着轻雲的手放在唇边,墨炫目赤如红,心早已痛得麻木而空洞,一生也好似走到了尽头,对于蓝珏的询问,众人期盼焦灼的眼神,仿若充耳不闻,视而不见。
看了看安静沉睡的轻雲,又看了看三天两夜没有合过眼,没有吃过一口饭喝过一口水,整个人憔悴哀戚得如垂暮老人的墨炫,明隐大师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招呼着众人退出了房间并紧闭房门。
屋中,墨炫一遍遍亲吻着轻雲的手,充满了悲痛和悔恨的声音在房里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