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口无心。”周子骞把叶涛抱在胸前,用下巴轻轻的蹭了蹭他的头顶,“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气坏了身体得不偿失。”
叶涛闷闷不乐的拨开了圈着自己的手臂:“算了,你去忙吧。”
周子骞耐着性子哄他:“不生气,等我忙过这一阵陪你去玉器行走走好不好?”
叶涛过了一会儿才轻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周子骞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去那边坐坐,小叔忙完就带你回家。”
周子骞离开不久罗东就闲逛似的找来了,虽然天气闷热,露台却也不止叶涛问津,罗东和一位美女相陪的老总寒暄了几句才漫不经心的晃到叶涛身旁。
“安呈轩好像不怎么待见周小少爷啊。”罗东在叶涛旁边的位子上坐了下来,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音量交谈。
“小少爷交际能力差,难保有人看不惯。”叶涛抚了下腕子上的手串,几近透明的指尖在油润的串珠上划了半圈儿,将珠串摘下拿在手里,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儿,“不过小少爷一年到头也出不了几次门,会把人得罪到当着他叔叔的面咒他死就有点说不过去了,除非……算了,反正我出门的机会不多,跟他碰面的机会更少,他爱针对谁针对谁吧。”
罗东从裤兜里摸出烟盒和打火机,一边拿烟一边低声问他:“怎么有气无力的?累了?”
叶涛将手串戴了回去,后背贴靠在沙发椅的椅背上,轻吁了口气:“天天演戏谁不累?”
“你纯属聪明反被聪明误,自个儿给自个儿找累,连我侄子都知道作业没写完一定是忘带作业本了,捅完娄子就说没印象了,你老可是大冷天的跳河啊,难道不能被水呛坏脑子忘了自个儿是谁?”罗东放完马后炮又安慰鼓励,“不过你也不用抓心挠肝的后悔,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人生如戏,全靠演技,人活着就没有不累的,你好好演,早晚有一天能拿回自己的角色,叔叔相信你有这个能力。”
叶涛面无表情的瞥他一眼:“借您吉言。”
宝宝在司机的看护下溜了一大圈,玩的尽兴,心情也好,回家的路上没去抢占叔叔的怀抱,自己趴在副驾驶位里打起了盹儿。
车开的很稳,车厢里无人聒噪,叶涛也有点昏昏欲睡。
一辆张扬的跑车从后面赶了上来,随之放缓了速度与周家的车并驾齐驱,周子骞淡淡的瞥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被忽视的车辆匀速随行了一段,周子骞的手机响了。
周子骞一手揽着怀里的叶涛一手接通了电话,那端的人用似嗔似怨的腔调道:“好了好了,今天是我不对,我不是故意的,我身体不舒服嘛,胃痛了一整天,脸色差的像只鬼,你明明看到了都不肯问一句,就怕你侄子多想。”
周子骞轻声道:“不舒服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喂?怎么这么小声?”安呈轩话音微顿,随即想到什么似的降下车窗向外瞥去,再开口时嗓音里透出一点讥诮意味,“小少爷睡了?你这么快接我电话是怕吵醒他吧?我能听到你这句‘早点休息’是不是还要感谢他?”
“呈轩,我不你家长,别三五不时的对我耍孩子脾气,我能给你的忍让和耐性是有限度的。”周子骞语嗓音平缓,没有一丝火气,就像温和的学长在劝导执拗的学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