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盼他延年益寿的人多了去了,不说他那支医疗团队有多精锐,就说他平日里的吃穿用带哪一样是有钱就能买到的寻常物件儿?叶涛当时就觉不妥,周子骞不是无功受禄不多想的人,送这么贵重的东西到周家来容易惹人生疑。罗东不当回事儿,说什么他这一病周家肯定收了不少稀罕的补品药材,两根儿人参并不多起眼,又道就算真被注意到他也有的是说辞让周子骞心安理得。
周子骞搅了搅碗里的汤,无奈道:“就几个油星儿,还能比过了油的咯吱儿腻?”
饭桌上还有一道糖醋咯吱儿,绿豆面做的咯吱儿口感绵软,过油后外焦里嫩,挂上一层亮汪汪的糖醋汁,既好吃又开胃。叶涛偏爱酸甜口儿的菜,不由得多动了几筷子。
听了这话,叶涛把已经伸出去的筷子收回来搁在了饭碗上,不喜不怒的望着周子骞,眼瞅那句“我吃好了”就要出口,周子骞举了白旗,又夹了一筷子咯吱儿到他碗里,哄道:“吃吧,难得胃口不错。”
晚饭过后,叶涛小坐了一会儿就披上衣服出去了,今天吃的有点多,不走动走动怕积食。宝宝颠颠的跟了上去,陪叶涛散步其实没什么意思,统共这么大个院子,来来回回走,真跟吃饱撑的一样,可宝宝是叶叔叔的贴心小棉袄,怕叶叔叔一个人无聊,再说他也没事可做。
周子骞今天也清闲,饭后没进书房,坐在厅里翻了翻当天的晚报,随后撂下报纸拿起了一旁的手机,电话拨通寒暄了两句就跟那端的人相谈甚欢的聊了起来。
“不是见外,我要跟你见外早就寻个由头儿回礼了,你用的着用不着是一回事,我得先把礼数做足不能让人挑理,哪能拖到现在才给你打这个电话。”周子骞说着不显客套的客气话,视线掠过敞开的屋门,稍事游弋,落在了门边的花凳上,随后踱了过去,也不管凳上的盆景儿长势如何,是否需要修葺,就把花剪拿了起来。
周子骞精明难缠,罗东也不是傻子,听他这么说,罗东噙着笑道:“不见外就对了,不然我都不好意思求你帮忙了。”
周子骞笑微微的调侃:“罗总言重了,这声求我可当不起,想给你鞠躬尽瘁的人多的是,你一句话放出去就有一群人排着队等你差遣,你让我插这个队不知道多少人眼红。”
“行了,你可别损我了,我真有事儿托你帮忙,而且是两件。公事儿有点麻烦,咱得约个时间见面聊,私事儿好办,不过比较急,咱先说这个吧。”如果说叶涛擅于察言观色,懂得审时度势,那罗东就是一人精,通常他说出来的瞎话儿会让你觉得比真话还真三分,而且他说瞎话儿一般会真话搀着假话说,所以被识破的几率很低,“前些日子我陪一个世伯去了趟马场,哪知道他没看上马,倒是相中人家安总了,想让他侄女跟安总认识认识。我跟安家人也就是点头之交,冒冒失失的给人家说媒不合适,所以我想托你给牵个线,让安总和那姑娘吃顿饭,能成最好,就算成不了我也算有交代了。”
“倒不是什么大忙,不过我可能帮不上。”
“你们两家不是世交吗?你和安呈轩还是校友,十几年的交情这点面子都没有?”
“话是这么说,可呈轩那脾气,别说他还没玩儿够,就算哪天玩儿够了想定下来也得找个想得开的姑娘。”周子骞应付的认真,心里则在冷笑,知道他和安呈轩什么交情的人确实没几个,可他不信罗东一点耳闻都没有,托他给安呈轩保媒,他是想听他说他没那个本事呢?还是想他答应下来好作壁上观看热闹呢?
“不是,咱俩说岔了吧?我说的安总是安家二少,不是安呈轩。”
周子骞手里的花剪咔哒一响,点睛之笔的一条花枝儿应声而断,飘飘然的落在了地上。周子骞望着脚边的残枝败叶,脑子里却是罗东戏谑的笑脸,他下意识的想克制,但随后意识到“朋友”之间开个玩笑很正常,于是不客气的骂道:“少拿我逗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