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伤疤,随之点了点头。他很少人和人提及这件事,就连本家人也没几个知晓详情,但叶涛问起了,他便且回忆且沉吟的说给他听了。
那天是周子骞生日,他原本没打算庆祝,可安呈轩自作主张的叫了几个朋友为他庆生。几人先在餐厅胡吃海喝了一遭,犹不尽兴,于是又去了夜店。散场时大家都喝醉了,只能叫车回去,临上车的时候周子骞才发现安呈轩落在了后面,左右一辆车也坐不下,周子骞就让其他人先走了,自己折回去找安呈轩。
他记得那天晚上雾特别大,夜店霓虹的招牌和路两旁的街灯都被浓雾拢着,三米开外就看不清人了。他也喝了不少酒,从街边到夜店短短一段路,他走的深一脚浅一脚。倏忽间一辆摩托车停在了他面前,后座上的人灵活的跳下车,用匕首抵住他,要他交出钱夹。酒喝的太多,他有些神志不清,也不知自己有没有反抗,只在恍惚间听到有人叫了声周子骞,跟着便被刺了。他捂着伤口摔倒在路边,摩托车呼啸着逃了,安呈轩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
伤势严不严重,当时有多危急,周子骞没和叶涛说,倒是带点好笑意味的提起了刺青的由来:“我父亲信服的一个易经大师说这疤不好,会因灾制恶生戾气,为了安老爷子的心我就纹了个东西把疤遮住了。”
莲花是佛教四吉花之一,用来消解戾气倒也合适。叶涛如是想着瞥了瞥周子骞那张精致有余,不见半分凶厉的脸,心下暗暗喟叹:只怕戾气不在疤上,而是藏在心里。
周子骞自然不知叶涛做何感想,看着他恬淡的眉眼,周子骞只觉心境平和,忆起那些旧事便会凝于心间的阴郁竟然不复以往那般浓重。
也许这就是叶涛吸引他的原因吧?叶涛的平和淡然不在言谈间,而是由心而发。被爱人背叛,他能释然,死而复生带来的幸与不幸,他可以心平气和的面对。他由衷向往却求而不得的沉静平和,淡然自在,叶涛样样具备,他怎么可能不受吸引?
不知道叶涛身份的时候,他只为侄子的转变新奇疑惑,饶有兴味。如今知道了真相,对叶涛有了更多了解,他却越发不满足了。他不由自主的想要了解更多,想把他留在身边,不是一年两年,也不是三年五载,他想长久的留住他,把他据为己有。这种不该有的念头就像一颗可怕的种子,萌芽时他浑然不觉,一经破土便管控不住了。
罗东的提醒没有起到一点警示作用,反倒增加了周子骞的危机感,让他更想接近叶涛,想把叶涛化为自己的所有物,想斩断他所有退路,让他除了自己身边再也无处可去。
这种与理智背道而驰的偏执念头让周子骞苦恼无措,甚至有些恐慌,他该怎么做才能遏制这份会打乱他生活的私欲?
周子骞的纠结与按捺,当局者迷的人自然不会知晓,日子还是那样过着。
小年儿的隔天,周子骞接到了罗东的电话,让他带叶涛去罗家本宅吃饭。无需罗东多言周子骞也明白,这是罗东为结干亲做的准备。
罗东的父母都是军人,罗父位高权重,从不为无关紧要的小事费心。罗母通达开明,对于不愿太早谈婚论嫁却热衷于收养小孩儿的儿子不多微辞,只是在见了周子骞之后若有所思的愣了一愣。
当天晚上,送走客人之后,罗母漫不经心的问儿子:“你别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罗东先是不明所以的眨了眨那双桃花眼,反应过来之后差点给他妈跪了:“母上,您想多了,不,您智者多虑了。你儿子是喜欢美人儿,但不至于胡吃海塞。他周老二也就那张脸能看,里子都黑透了,倒找钱我都不要。”
罗母有些不解:“既然这么看不上人家,你还套什么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