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显仁把孙儿托付给周子骞,周子骞便无微不至的照顾。周云溪自幼体弱多病,十数年里几度危重,周显仁都吩咐人准备装裹了,周子骞还在逼着医生救人,那时他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云溪可是我大哥的孩子,我决不许他有事。
周夫人恨周子骞母子恨不能将其碎尸万段,直到临终前还在谋划如何除掉周子骞。周子骞为她们母子俩扫墓时总是舒怡安适模样,任谁见了都看的出这是个事业成功生活顺遂的人。
周子钦生前贪心不足,周家的毫厘都不想便宜了周子骞。周子骞便一点一点的将周家的权财收入囊中,只留毫厘给周云阳母子,还一副宽宏模样的告诉云阳,我同情你们母子。
如果周子钦母子泉下有知,将周子骞历年来做的事看在眼里,一定会死不瞑目。可周子骞却觉得这些还不够,每每午夜梦回梦到那些熟悉却又陌生的脸,他就会不由自已的懊恼很久,懊恼他们命太短,如果他们还活着,自己何至于可悲又可笑的报复些死人?他是那么的愤恨不甘,为了让自己好过些,他只能劝慰自己,如果他们还在人世,自己恐怕早就被稀里糊涂的害死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比无处报复更可悲更无奈。
无法消解的愤恨就像跗骨之蛆,周子骞不是不想解脱,可他怎么也忘不掉自己遭受的背叛,忘不掉禁闭室里的恐惧和无助,于是只能日复一日的煎熬。
“也许医生是对的。”周子骞握起叶涛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脸颊上,“叶涛,我可能真的病了。你救救我好吗?你心那么好,又那么聪明,一定能把我从那间禁闭室里带出来。你带我出去吧,那又冷又黑,门永远上着锁,我自己走不出去。”
叶涛安静的睡着,周子骞的恳求和那双红的像要淌出泪来的眼睛,没能惹来叶涛以往不吝给予的疼惜。
宝宝在枕头上蹭了蹭不知为谁掉下的眼泪,起身来到叶涛身侧,一把挠在了周子骞的手背上。
周子骞吃痛的皱了皱眉,困惑的看向宝宝:“怎么了?”
宝宝冷冷的瞪着他,真恨自己口不能言,如果能说话,他一定要问问这个人:你有什么资格让他救你?就为了那些毫无意义的报复,你利用了我们所有人!你不是病了,你根本是疯了,你个无可救药的疯子!
周子骞想不通他为什么忽然攻击自己,迷惑不解的望了他一会儿,见他没再动作,也不就不再理会了。
周子骞去了卫生间处理伤口。宝宝回到枕边,将自己的小脑袋轻轻的埋在了叶涛的肩窝里,眼泪被硬生生的锁在了眼眶里,宝宝在心里对叶涛说:别担心,宝宝长大了,不会遇到事就六神无主了。你很累的话就睡吧等你睡好了,有了力气,我们就一起离开这里,去过你想过的生活,以后再也不让你受委屈了。
叶涛是在一个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