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正道人士。或许还有一些西域魔教人也说不定。”
封傲轻描淡写,仿佛真的过往如云烟,再提起也可以一派轻松似得。
“为什么?”
郑宥廷不解。
他了解封傲,他绝对不是一个没有分寸,会将自己和在乎的族人陷入险境的人。哪怕有隐患,也一定会在对方动手之前铲除,何至于落到满城被屠杀的境地。
“没有为什么。大概,是他们怕了。”
魔宫教众对于这些人来说,实在太过危险了。
不说封傲自己,哪怕是魔宫里任何一个人,都身怀绝艺,个个都能凭一己之力搅弄风云。
可怕的不是魔宫有反心,而是只要他封傲想做,完全有能力做到覆灭朝廷,将这些所谓正道人士杀绝。
他们中或多或少得罪过封傲,日日不能安眠,又怎会放过他?
郑宥廷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
封傲将他按进自己怀里,让他的脸埋在自己的肩窝,不让他看到自己此时此刻的表情。
“血战了整整三天三夜……那些人死伤太多,知道自己想要拿到的东西不可能得手,便引爆火药。整个魔宫不过半日就被夷为平地,而那些人,自以为能够全身而退,我又怎么会让自己黄泉路寂寞呢?他们也被我的阵法困在郾城,剩下的一半火药都留给了他们自己,与郾城陪葬。”
“只可惜,我没有活下去,否则这些人的九族,都别想有一个活口。”
封傲满面阴森。
两人相拥着沉默,半晌,郑宥廷才叹了一口气。
“这封信上,说了什么?”
他想知道,是什么,让封傲如此动容。
连不可言说的来历封傲都不再隐瞒,自然对他知无不言
“这孩子叫封子期,他父母逃命到郾城,这孩子也九死一生。后来,他父亲便有意将他过继到我的名下,让他以后奉养我,报答我的恩情。我没答应,他们还是一意孤行,将这孩子改了姓氏。”
封傲无声地笑了笑。
“他父亲擅长奇门遁甲,祖辈都在造皇陵,他也不例外。不过,他的祖辈都给皇室陪葬了,但他没有,而是逃了出来。”
封傲道:“这孩子虽然只有十几岁,在阵法玄学上的成就比我强多了。连这样绝密的上古阵法都被他找到。而这个阵法,需要极恶的风水,像万人死城这样的凶煞之地,才能成阵。他守了三十年,我却没有像他以为的那样复生,临死……也不能再见一面。”
郑宥廷摸了摸他的脊背,冷清的眼眸看着墙上的墓志铭,眼底浮起一股惋惜和伤感。
“他给你们报仇了。对么?”
“嗯。”
封傲笑了声。
“这孩子从小就淘气。他在我身边长大,脾气也像了十成,这些人既然敢动手,就注定要付出代价。”
“该死的全都死了,连记录那些人的功勋典籍都被他烧得一干二净。想来也是因此,现世才没能找到关于那时的记录文献吧。”
焚书坑儒,除了情商尚有欠缺的秦始皇,有多少人做过同样的事,却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