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又说错了,好像是……啊,许配!嗯!”何嘉怡甜甜一笑,根本没发觉她身后的梁墨琰眸色蓦地微沉,神情莫测地看向方宗敬。
方老太爷老神在在,和蔼地笑着向外孙女招了招手,道,“嘉怡,来,跟外公去周围走走,认识一下几个世家叔伯。”
“喔……”何嘉怡依依不舍地放开手,不过她又忽然踮起脚尖,伸手勾住秦优的颈项,仰起头在他的颊边落下了一个香吻,道,“秦优哥哥,等舞会开始,你当我的舞伴好不好?——等一下我回来找你哦!”不待秦优回答,她已经双颊绯红、两眼晶亮羞涩地转身快步拉着自己那圆圆胖胖的外公走开了。
方宗敬和他的外孙女一离开,在场的这两人却还是没有机会再多说一些什么,周围开始陆续有人走过来和他们攀谈,在这一个公开的社交场合里,恒泰船王梁墨琰身份地位尊贵,事业如日中天,他平时又甚少出席一些社交圈的活动,所以只要他一出现,都会有人赶紧借机结交寒暄;而秦优则是个新晋的青年才俊,和方氏财团的方老太爷又是忘年交,而且谁都看得到信德国际的日渐壮大,早已不容小觑,不是往日可比,自然人人都争相结识攀谈。
这样一场下来,直到宴客大厅里的灯光渐渐暗了下去,预示着舞会的即将开始,人们才慢慢散了开去。秦优刚刚在一旁经过的侍者手中的托盘上放下手里的酒杯,抬起头,手腕却忽然被一只有力的手掌握住,拉着他转身往大厅一侧的露台走去。
昏暗中,他勾起唇角轻轻地笑,毫不在意地跟在那高大的身影后迈开脚步往前走。
踏上空无一人的露台,迎接他们的是凉爽的晚风和夜幕中满月洒下的清辉,露台外是山下铺着银色月光的寂静海湾,只是和里面的奢华热闹隔了一道厚厚的帘幕和几段矮矮的台阶,就是这样一个柔美宁馨的世界。
倚着白玉色的大理石栏杆,梁墨琰拉过秦优,一手紧紧锁住他的腰身,一手和他十指相扣,侧头吻住了他那仍然带着笑意的唇。
这一个吻起初是炙热而激烈的,带着一种强势的侵略和占有,交换着对方的气息,然后才渐渐变得柔和下来,贪恋地缱绻缠绵,直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都变得将要失控的急促,他们才缓缓分开。
秦优转过身,伸出手臂抵着栏杆,将梁墨琰禁锢在自己的范围里,低笑着靠在他耳边有些沙哑地道,:“你不会看不出老头子的小把戏,怎么还这样在意,嗯?”
梁墨琰拥紧他,深浓的黑眸背着月光是这样地暗沉,深深呼吸着来自他身体清淡温暖的气息,良久,才喑哑而低沉地道,“我只是……不想再让你有一丝一毫的机会,从我身边离开……”
从前两人,即使彼此默契,相互的交集却是不多,只是远远地望着对方,就已经感觉那已经是一种依托。当他得知方维信的死讯以后,他将自己关在房里枯坐了一天一夜,那个时候体会到的是一种心如死灰的空寂,就好像是脑子里身体里的一切都被掏空了一样,整个人就只剩下行尸走肉一样的麻木。可是到最后他还是可以也是必须要强迫着让自己恢复过来,重新去面对身上肩负的责任。
他收拾起所有和有关方维信的东西,照片、录影、文件资料,还有精心收集的装在一个精致雕花檀木盒里的十几颗彩蛋。他让自己不再去看,不再去想,即使以后在人群中回头也不会再看见那双和自己遥遥相望的安静双眸,即使心脏那里好像空出了一大块,他也可以依然挺直肩背戴着面具继续着自己的生活。
然而经历过这样一场失而复得,他不但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边,而且他们之间比起以往更少了一些阻隔,每一日都可以相见,每一日都可以听见他的声音,可以拥抱,可以亲吻,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和心跳,肌肤相贴的时候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