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当日陪在身边、亲临了现场的朋友,宋飞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内疚得不得了,回家后一整个晚上基本没睡,天一亮就起来了,可惜五谷不识、四体不勤,从来没煲过汤,只能一早就跑下楼去敲他老子的门,把人喊起来指导下厨房作业。
如今拎着保温桶,被苏河两句话一问,心理负担更是大得没边儿,只觉得这手里小小一桶汤羹的情谊浅得只能游两只小王八。
他没什么力气地回苏河:“我也说不上来,你等会儿自己看吧。”
苏河瞧他那样儿,挑眉奇怪道:“你又怎么了?高裴那逼也拿酒瓶子你脑袋了?”
宋飞埋首走路,抬手挠了挠脖子:“没有,我当时被架到门外头去了。”
苏河当即哼道:“还是那句话,昨天是小爷不在,小爷要在,那瓶酒就不知道г谒的脑袋上了。”
而如今被碎了脑袋躺在床上的这位,脑袋包成了一只沾糖白粽子,眼神游离在医院屋顶上,晃几下腿,露出一个冷笑,晃几下腿,又扯唇露出一个痴笑,要不是坐旁边剥桔子的陈厉看着还算淡定,苏河真的要以为徐星被高裴一酒瓶给砸痴呆了。
这腿怎么抖成这样?还有这游离的眼神和表情难道特么被砸成傻逼了?
苏河一脸见鬼地转头看陈厉,可陈厉坐在床边剥桔子的淡然样跟红尘不侵、马上就要削了头发去当和尚一样,他只能头一调,看向另外一边的宋飞。
可宋飞拎着保温桶堪堪站在床位,如同亲爹死了的悲恸表情,看得苏河干脆把半张的嘴巴重新闭紧了回去。
算了,问个屁,躺着的站着的,没一个正常的。
宋飞怎么能不哆嗦,他过来看到徐星现在这样,又是一声哇地在心里痛哭了出来:徐星这不是真要傻了吧?
陈厉倒成了目前病房里最淡定的那个,对徐星自醒来之后异常的举动没有流露出过于惊讶的神色,从头到尾都十分包容,对徐星捏着他手摸了近十分钟也相当包容。
他剥完了桔子,分开桔瓣,摆到床头的小碟子上,又抬头对徐星道:“剥好了,吃吗?”
陈厉问的时候,苏河宋飞还站在床尾看着徐星,想看看到底什么时候能不痴呆地盯着房顶看了,都想陈厉吱声提醒他了,也该发现他们这进门的二位兄弟了。
可徐星根本没动,他眼神还是涣散地盯着屋顶,听到陈厉的话,痴痴傻笑了一下,然后嘴巴呈八字一瞥,“啊”地略撇头,朝着陈厉那边张开了嘴巴。
陈厉把桔肉塞到徐星嘴巴里,徐星傻乐着嚼了起来。
苏河:“……”靠了,高裴想死吗,这得砸得多重?
宋飞:“……”quq,徐星,星哥,你清醒一点啊。
苏河和宋飞就这么站在床位亲眼看着陈厉给徐星亲手喂完了一整个桔子,喂完了,还不忘抽纸巾给徐星擦了擦嘴巴。
徐星这时候才回神,眼睛从屋顶上转下来,目光当即有了神采,可还是没注意到床尾的两位,只盯着面前给他擦嘴的这位,近距离瞧着这张贴近的面孔,瞬间劈叉一样咧开一个笑:“你剥的桔子真好吃。”
陈厉抬眼:“还要?”
徐星一脸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