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姝牵着李英歌回自己的院子,低头笑道,“今晚跟阿姐睡,咱们姐妹俩好好说说话,正好考校考校你最近功课上有没有偷懒。”
以前李姝手把手教心智不全的妹妹认字,直到出嫁后这习惯都没改掉,即使知道李英歌已经开窍,每回见面都少不得过问几句。
李英歌大感头疼,一则夜里还有秘密行动,二则也不想睡李姝的婚床,只得晃着李姝的手撒娇道,“阿姐给我说几个小故事罢,等我睡着了你再回屋里。我房里有谢妈妈和常青值夜呢,不用阿姐陪啦。”
李姝先前还觉得李英歌长大了,这会儿又觉得她孩子气,只不愿勉强她,就笑着应下来。
李姝将李英歌安置在上房的暖阁里,等看着李英歌阖眼入睡,才收起话本,轻轻合门退了出去,自回内室安歇。
康宅陷入黑沉夜色中。
李英歌缓缓睁开假寐的眼,看向杵在帐子外的人影道,“如何?”
常青低声道,“我点了谢妈妈的穴道,必能一觉睡到天亮。外头值夜的婆子正在门房打瞌睡呢,我们从后门走。”
李英歌边听边坐起身来,见常青肩上系好了早备好的包裹,就穿衣趴上常青的背,由常青背着,一阵视野变换就翻出了康宅的后墙,也不知常青走的是哪条小路,一路竟连一个巡城的五城兵马司兵丁都没有遇上。
初春的夜晚有些微寒,李英歌再次紧了紧衣襟时,就发觉常青身形一顿,矮身隐进了一处屋檐下。
常青将李英歌往上掂了掂,低声道,“这是袁宅的平时送污水秽物出去的小门,夜里无人看守,我们从这里进去,沿着下人走的小道就能经由后院的大厨房,直接摸到正院的后罩房那里。”
李英歌无声地点头,常青再次纵身一跃,顺着所说的路线,一路畅通无阻的摸进袁宅的正院后罩房墙根。
袁宅虽接连采买了几批下人,但因着主子少宅子大,值夜的人手颇有些松散,早叫常青摸透了规律,钻了空子。
此时停在早就踩好点的墙根,常青就果断的半解开包裹,将李英歌之前吩咐她找来材料,做成的简陋引火瓶取出三个,递了两个给李英歌。
李英歌早在心中演练过无数遍,看着眼前大同小异的宅院各房布局,很快就按照常青的提示,瞄准了黄氏和袁老爷歇息的正屋,扬手就将引火瓶投向了糊着厚棉纸的窗楞。
常青料定她人小力弱,当下紧接着抛出手中的引火瓶,借力打力送了李英歌投出的瓶子一程,只听噼啪三声脆响之后,灌满烈酒和少量炮仗材料的瓶子接连发出轰的一声闷响,随即明亮的火焰就舔上了窗楞。
常青收手托稳李英歌,翻身跃出墙头,急速往外院遁走。
不消片刻,正院上房高窜的火光很快就惊醒了后罩房的婆子丫鬟,有人大喊着“走水了”,几乎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