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昌后知后觉,但未必不知道李锵暗地里做的那些收贿卖官的勾当。
大概是没想到,李锵比他以为的还要大胆,结党营私、交结权贵,瞒了他一大半。
他不介意庶长子在朝中沾他的光,只是他在内阁行走,一旦有所察觉,就知道事情不乐观,当下就做出了应对。
想来前世,李子昌在落罪之前,也曾如此这般极力挽救过。
李英歌的目光不无复杂之色。
常青瞥一眼小主子,决定不插嘴这事,只收起信,拣了另一件“喜讯”来说,“老麻叔随着铭少爷的信,也捎了个消息给我。之前你交待我的事,办成了。京里已经有了风言风语张家小姐孝服未除,就哭着闹着要退婚。
张家老爷去世后,张夫人就失了主心骨,一心巴着袁家。上次听说袁骁泱被兴园放狗驱赶,还特意登门去见袁太太,显见并不信西郊流言。倒是张小姐身边,有个最好打听的奶娘,对此很是上心。
我安排的人找上她,话才起了个头,那奶娘就信了十足十。当下就把袁骁泱和曲大人的爱女交往过密,有意转投做曲家贵婿的话,捅到了张小姐那里。
那张小姐也是个能闹腾的,竟也不查证,就越过张夫人,直接让那奶娘打上门,如今城南哪个不说这事,袁家已经闭门谢客好几天了。”
曲大人是袁骁泱的座师,之间来往有目共睹,只是那张小姐还真是“刚烈”,闹腾的效果比她们预料的更快、更好。
而负责接洽那奶娘的,却也不是凭空找来的阿猫阿狗。
早年袁家当铺暗账事发,袁家很是处置了一批奴仆伙计,其中一人早由常青锁定,暗中收买,只等此刻派上用场。
如今事发,那人业已借老麻叔的手,安全送出了京城。
袁家揪不出人,张小姐却认定告密的是袁家发买的下人。
这种事最是攀扯不清。
不过
“这时机倒是都赶到一块儿了。”李英歌微一挑眉,不得不感叹袁骁泱“运气”好,“袁骁泱押送犯官回京,怕是比我们早得到消息。他可不是个只会被动挨打的人”
和张家的婚事是必定会退的,只是结果不会如袁骁泱的意,如前世那般风平浪静各自安好。
“始乱终弃”的名声,对文官来说,可不是件小事。
只是事有巧合,袁骁泱这一趟常州府之行,不仅“救”了萧寒潜,还有押解犯官的一分“功劳”。
他如果不善加利用,就不是她前世所熟知的袁骁泱了。
李英歌眼睛微眯,低声交待道,“动用另一招后手。”
这世上,有一种不用收买、不攀关系就能“指使”得动的人御史。
她知道,御史团的风评褒贬不一,其中有一位却最爱沽名钓誉,逮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在上朝时哭先帝,直让启阳帝头疼,恨不得违背祖训,直接打杀这位御史,送他去地下陪先帝。
何况常青会暗中投递一份“合情合理”的告密信,指正袁骁泱“始乱终弃”的首尾,有此“证据”在手,保准那位御史如打了鸡血,咬着袁家不放。
常青一想就乐,颠颠的领命就去铺排。
这边李英歌收敛心绪,等到老太太杨氏大寿那天,就和萧寒潜一道乘车,驶往澧县。
因谢氏特意登门拜谢过知府夫人,这一天知府大人和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