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伍的事”李承铭忍不住往李英歌的肩头靠上去,抿着嘴道,“父亲同意了。”
这样的同意算什么同意。
李英歌心下了然,亲了亲李承铭的额角,柔声道,“父亲年纪大了,又在牢里待了太久,难免伤身伤神,你和他说事儿,这会儿恐怕也听不灵醒。父亲这样不好挪动,你拾掇处院子,先让父亲在外院安置,好不好?”
李承铭摸了摸被阿姐亲过的额角,愣愣看着李英歌,“阿姐,父亲,父亲会好起来吧?”
会好起来,好成以前那样,背影看起来又高大又浑厚,好像他无论怎么长大,都够不着似的。
他希翼的看着李英歌。
李英歌微微笑,重重点头,“会。”
李承铭似乎得到了保证,回头看了眼身后书房,才一步一脚印,喊上二管事,再次忙碌起来。
李英歌站起身来,温和的笑容消逝,吩咐常青,“看好门户。”
常青一愣,就见李英歌提起裙摆,一脚踹开外书房的门,冷笑道,“李子昌,活着醒着就吱一声。”
常青暗道卧槽,小主子这是要搞事情啊!
这画风,难道被谢氏上身了?!
常青忙警惕的左右一看,双手叉腰,牢牢把住外书房的门户。
☆、第218章奇葩朵朵开
外书房的门扇砰砰两声砸上墙面,房内却死寂一片。
没人应,没人动。
李英歌嗤笑一声,径自越过散落着零星箱笼的外间,拐进屏风后的隔间。
数十年的藏书公文信件悉数被抄,能带过来的不过是些烂大街的寻常书籍,比之外间隔间内更显简陋,空荡荡的隔间,只有李子昌空落落的身影。
他仰面躺在软榻上,身上衣服是新换的,面上神情却陈旧,旧得像被人用之即弃的皮影,破败蒙尘,毫无精气神。
李英歌皱眉,不是同情而是不耻,上前抓起李子昌的领口,往窗边交椅上送,“李子昌,这不是在牢里,也不是在皇上面前,你装死给谁看。”
她跟着常青习武四年,李子昌憔悴得只剩一把老骨头,这一提一放,轻而易举。
“你!你这泼”李子昌被交椅扶手磕得本能呼痛,死水般的双眼渐渐聚焦,见鬼似的瞪着李英歌,“英哥儿?!”
他以为撒泼的是谢氏,结果是他心中最乖巧最文静的小女儿。
他的女儿不可能这么忤逆!
“你不慈,我不孝,天经地义。”李英歌无视他瞪脱窗的双眼,摸上李承铭备下的茶吊子,一手斟茶,一手甩出件小巧物什,物什砸到李子昌面上,冷言也砸了他满脸,“今天这下场,你不是早有心理准备?你不是早做好了舍己为人,保李锵的打算?
舍己为人不成,就请你从今以后舍人为己罢。你看重李锵什么?虚长几岁,枉为长子?生理成熟,抵不过心思歪长,你指望他撑起李家门户?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她话音落下,砸向李子昌面上的物什,也脆声落在桌面上。
一颗算珠。
谢氏砸过李子昌的算珠。
李子昌无波无澜的神色猝然汹涌,面色变换不停,手指微颤,死死捏住那颗油滑的算珠。
“这李家,不是你一个人的李家。”李英歌端起茶盏,不为敬茶,只为泼李子昌一脸,“这李家,是娘的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