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潜一看上头一圈小小的牙印,念头一转,就猜到是怎么回事儿,顿时朗声大笑,拿鼻尖去蹭李英歌泛红的鼻头,声线随着胸腔震动,“哪有花嫁娘偷吃吉祥物儿的?你看你这丑模样,我哪里敢放喜婆跟进来,被她瞧见说出去,你今后还怎么端乾王妃的架子。”
是因为她,才捉弄喜婆的吗?
李英歌愕然,眨了眨眼再也忍不住,脆声笑起来。
笑得她眉眼都透着娇媚。
萧寒潜眼底有波纹荡漾,低头就着牙印咬了口苹果,皱着眉细品,嫌弃道,“不好吃。”
这人不是爱洁吗!
怎么能吃她吃过的地方!
上头还有她残留的口脂
李英歌笑声顿敛,握着苹果的手指不自觉蜷起来。
“媳妇儿。”萧寒潜捏着盖头两角的长指一松,任方正阔大的盖头仿佛无限放慢的飘摇落下,将二人罩进一处,他扬起下颌,轻吻李英歌微张的唇,“苹果不好吃,我要吃你。”
他喊她什么?
李英歌一瞬愣神,齿关已被叩开,他长驱直入,吃她。
其实苹果不难吃。
有点甜,还有口脂的香。
一并随着萧寒潜轻柔的辗转,传遍她的味蕾。
李英歌耳畔嗡嗡作响,手中苹果仿佛烫手的烙铁,蜷起的手指再握不住,掉落膝头,咕噜噜滚落地面。
突兀的声响,激得她急喘一声。
萧寒潜退开来,亲了亲她粉嫩的鼻头,低声道,“先吃这一口暖阁堂屋里备着小食,你自己先用一些,等我回来,嗯?”
李英歌点头,罩着二人的盖头窣窣作响。
她这样乖巧,映着金红盖头,像个逆来顺受的小媳妇儿。
萧寒潜闷声笑,长指挑开盖头,直起长腿牵着李英歌起身,复又倾身抱了抱她,“觉得难受就先把嫁衣脱了,把头发散开,知不知道?前头的宴席,我总要露个脸。合卺酒等我回来再喝,用过小食若是困了,就先眯一会儿。”
他絮絮叨叨,打发走了喜婆,自己当起了喜婆。
李英歌抿着嘴笑,推他出门,“寡虞哥哥,我知道了。”
萧寒潜脚步蹉跎,偏头喊她,“媳妇儿,你就这么舍得我走?”
这人果然呆萌。
娶了她,就一板一眼换了称呼。
媳妇儿。
平平常常三个字落入耳中,竟有些缱绻意味。
李英歌脸颊微红,声若蚊呐道,“你早些回来,我就舍得。”
说罢脸色更红。
这话好像有点歧义?
萧寒潜却得逞大笑,不再流连,深看新鲜出炉的小媳妇儿一眼,扬袖而去。
一踏出枫院,又恢复了面瘫脸。
新郎官脸色太冷,本待起哄的宾客肚里黄汤顿时醒了一半,连李承铭这个小舅子的酒都不敢灌了,转而投奔入席的另外三位王爷武王、和王,和贤王。
萧寒潜冷着眼,见武王和贤王一副兄友弟恭,敬过酒后又拉上老实木纳的和王,频频替他周旋挡酒的作派,心下不禁嗤笑。
陪他们做戏,不如回屋陪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