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咬牙道,“我只求你开一面,帮我留个人。”
她想保她的心腹婆子。
汪曲似叹非叹,“好说。”
若没有萧寒潜的示意,汪曲岂敢一口答应放水?
她的潜哥儿,果然是偏着她的!
王嬷嬷放下另一半心,道过谢,面露懊恼道,“头先碰见容先生,却没能好好说上话。王爷虽不怪我不气我了,但不知容先生那里我听说,这两天王爷常召容先生长谈?若是容先生因环儿的事,和王爷生了嫌隙,我”
汪曲闻言笑了笑,笑容和语气都温和如旧,“容先生是何等人物,岂会为这点小事和王爷生隙?比起仕途和家国事,儿女情长又算得了什么?”
王嬷嬷叹服而释然的松了口气,心口团聚半晌的恶气却徒然爆发,直往脑门烘,烘得她险些吐出一口老血。
她后知后觉,今儿这一个两个的是怎么回事!
不是打断她的话,就是堵死她的话,她该说的话都没说,该表的态也都没表成。
难道在他们眼中,环儿以死避嫁,真就只是儿女情长的小事?!
果然!
这男人的心,最易变,最靠不住!
这点小事?这点小事!
他们的反应和她设想的不太一样,仿佛她铿锵登场,本该和她唱对手戏的人却似旁观者,不接招只笑看,任她犹如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哪儿哪儿都不得劲儿!
偏她所求的事,一个两个都顺了她的意,应了她的话。
准备好的说辞和招式胎死腹中,没有算计将成的畅快,只有一阵无法言说的憋闷!
只结果是好的。
那么过程如何,也就不必强求不必计较。
王嬷嬷暗暗吁出一口气,无名邪火散去大半,不再作声。
一向井然有序的竹院,却是哀声阵阵。
心腹婆子不敢看那些被绑走发卖的同僚,跪在地上重重磕头,“奴婢谢汪公公开恩!奴婢愿意跟着嬷嬷,往后必定更加尽心尽力伺候好嬷嬷”
她常替王嬷嬷和汪曲打交道,算是熟脸,汪曲抬手虚扶一把,转头对上其他被绊手绊脚堵了嘴的竹院下人,只掖着袖子打了手势,不再逗留,带着手下押着人出了竹院。
二进院子里,不忍看自己带出的人落得如此下场的王嬷嬷,正呆坐椅上。
她抬眼看向只身进来的心腹婆子,戚然而欣慰的安抚道,“你放心,我即开口保了你,也会保下你的家人。人牙子那里不过是左手进右手出,你家人虽不能跟我们一起去东北,但我会另外安置好他们。”
心腹婆子只觉心下越发木然,本能应是,砰砰磕头谢恩,起身抹着袖子道,“奴婢给您二位收拾行装去”
收到一半,容家来讨婚书,好去官府解除婚约。
容怀的贴身小厮扎着手,正看着带来的人清点收回的聘礼,就听一道柔美清甜的声音响起,低低叫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