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妈妈真心好奇,三老爷和三太太这是抽的什么风。
李娟尴尬一笑,捧着清茶没作声。
夏雨鼓起勇气道,“是老太太的意思。说是朝廷的徭役赋税吓人的很,族里才分支分房没到半年,各家各户的名下生意还没理顺,就被官家摊下的各项政收压得险些缓不过气。妙姑奶奶三日回门时,老太太就求了袁姑爷,想把族里嫡支的铺子和田产,挂到袁姑爷名下。”
进京的族人,可不止嫡支一脉。
冬雪嗫喏着接话道,“袁姑爷倒是很干脆的就应下了老太太的请求。族里其他人知道了,往老太太屋里一坐半宿,险些吵翻了天。到底不敢忤逆尊长,转头就涌上了袁家。三老爷和三太太就干脆搬进了袁家。
说是妙姑奶奶四年多不在膝下,回澧县李氏前想和妙姑奶奶多亲香亲香。再者袁姑爷当差繁忙,正好和袁家老爷方便走动,好商量家产挂名的细节,顺带挡下那些叫嚷不服的族人。居中转寰着,拟出个折中的条条框框,两头得好两头清静。”
老太太和三老爷、三太太好不好清静不清静,可和袁家绑不到一块儿。
这是想趁火打劫,把袁家彻底拖下水,好再从族人孝敬的挂名佣金里刮一层油水下来。
分房分产后,她们才真正看清楚三老爷、三太太的嘴脸。
夏雨和冬雪磕磕巴巴的说完,忍不住偷偷瞟了李娟一眼。
☆、第285章好大的口气
自家小姐酷爱敛财守财,原来不是后天养成的,而是先天遗传的。
夏雨和冬雪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李英歌却是嗤笑出声。
淇河袁家一向秉持与人为善,讲究和气生财,尤其注重名声和信誉,一旦被老太太杨氏攀上,就如附骨之蛆,顾忌着各方关系和利益,再想全身而退,却是难。
尝过一次甜头就想占尽所有好处,澧县李氏这头大尾巴狼,不拼着脸面和名声不要,可不是轻易能甩脱的。
请神容易送神难。
否则贤良恭谦的黄氏,唯独子袁骁泱是从的黄氏,怎么会做起那恶婆婆,打着立规矩的名号,急巴巴就开始磋磨李妙这个新媳妇?
这是做给登堂入室的三老爷、三太太看的。
黄氏面甜心苦,李妙也不是省油的灯。
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再有李松风光回归,不知袁士苍、黄氏和袁骁泱这一家子,如今是什么心情?
李英歌毫不掩饰心里的幸灾乐祸,握着酒盏小口小口的抿,眯着眼笑容愉悦。
她没接夏雨冬雪的话茬,自有谢妈妈为她代言,大感意外道,“这话又是怎么说的?听着似闹了有一阵子了,老太太和三老爷、三太太这是不打算走了?”
谢妈妈是真意外。
不管是为了族中事务还是身体着想,按说老太太他们吃过喜酒小住个三五天,早该启程各回各家了。
这仲夏的天,再耽搁下去,老太太也不怕熬不住半路热死,落得个客死异乡。
谢妈妈暗骂晦气。
这回答话的是李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