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英歌顿时清醒了,怒拍萧寒潜乱按的手。
昨晚她受尽了“体罚”,某人干坏事的时候,不再做温文尔雅的儒将,也不再做游戏花丛的雅士,只化身怒惩奸佞的青天大老爷,义正言辞的压制着她,哄着她跪过虎皮矮塌、趴过端严帅案,箍着她抵上帅帐立柱“严刑拷问”,闹腾了大半夜才放过她,险些没把她的腰骑断。
李英歌默默为自己的腰点蜡,红着脸洗漱,不理围着她递牙具端热水的某人。
萧寒潜心下暗笑,摸着鼻子认错,“媳妇儿,凡事总要试一试才知道好不好。你看,现在我知道你不喜欢从后面以后,我就不用那些个姿势了。保证再不把你弄哭了,好不好?”
求别大清早的说话这么重口啊喂!
李英歌乜过去一个“你坏你说的都对”的眼神。
萧寒潜抿着唇忍笑,忙半抱半哄的帮小媳妇儿穿衣服。
他体贴而细致,小福全儿却顾不上扰人温存,扬声通禀后,搓着脚步进帐,杵在屏风外恭声道,“张大人从曲江道快马送来军报。狄戎残部恳请议和。”
“议和?”
萧寒潜和小媳妇儿异口同声,一个嗤笑一个嘲讽,他饶有兴致的垂眸看向小媳妇儿,捻着她衣襟盘扣低声笑问,“怎么?我的小奸臣,对议和有何不满?”
某人好烦。
喊着“小奸臣”掇弄她半晚上不够,居然还念念不忘。
李英歌拧着某人坏坏的嘴角,哼道,“议和可以。但要是想像前朝旧代似的,吃了败仗还想反咬我大秦一口,讨要减免朝贡割地开市的好处,这和还不如不议。”
萧寒潜朗声大笑,握着小媳妇儿的手啵了一口,转头看向屏风外,“我们乾王妃怎么说的,可都听清楚了?”
李英歌面色一红,斜睨萧寒潜一眼,继续狐假虎威道,“告诉张枫,狄戎残部要是真心议和也就罢了。要是不老实,就继续打,打到他们老实为止!军资要是短缺,先拿针工坊、祁东商会填上!”
她敢打包票,热血的东北人民铁定双手双脚支持!
萧寒潜突然发现,小媳妇儿这“恶狠狠”的小模样好生可爱,忍不住抱着小媳妇儿怒亲一口,笑得越发畅快。
小福全儿也笑,憨厚诶一声,“营内诸位将领得了消息,囔囔的也是这个意思。王爷看这事儿,是不是请容先生领着几位大将,先代您往曲江道走一趟?”
他知道,萧寒潜有意让容怀接任祁东州知府一职,是以有此提议。
萧寒潜让人去请诸部将入帅帐议事,吩咐小福全儿,“你护送王妃回祁东州。亲自请容怀来。”
回府的车架多了一匹骏马,小福全儿当先开道,嘚嘚马蹄踏进祁东州城门,不由慢了下来。
日上三竿,正是菜市口问斩的时辰。
不说惊闻恶行的围观群众,只说被知府大人明文点名,必须合家来刑场观刑的淇河李氏族人,就已然将城内主道堵了个水泄不通。
远离人群的巷口,停着辆不起眼的青布小车。
小福全儿调转马头,踱到车窗外禀道,“小王妃,是原定北候府的大夫人。”
谢妈妈见李英歌颔首,就挑起车窗帘,小福全儿直身打了个手势,很快有护卫引着小车并肩停在车窗一侧。
大夫人做寻常农妇打扮,衣饰越发素净面色却少有的红润。
谢妈妈不无唏嘘,只瞥一眼就收回视线,隔着相邻的车窗,代李英歌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