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去问问。”邓夫人身边的嬷嬷是知晓自家公子的脾性的,说不准是因为风雪大了便窝在房间里酣睡呢。
邓夫人点了点头,继续做着手里的鞋子,心中却念着,邓昌的年岁也不小了,那个谢家的姑娘恐怕也是没指望了,还得想个法子劝劝他才好。
上一回,她把谢家的事情和老爷说过之后,老爷却训斥了她,而且当天竟去了姨娘那里。后来,她软着献了几日的殷勤,这才重新哄了过来。
但心中大约也有了个数了,谢氏再如何跋扈,那也是的母家,自有嚣张的资本。他们即便是个侯府,但到底根基不深,老爷在朝堂上还多有与谢家打交道的地方。
“夫人,不好了,院子里的丫头说,昨夜,昨夜少爷便没有回来过……”嬷嬷觉得自己真是大早上的触霉头,这边才和夫人做了猜测,那边立马就给自己打脸了。
不过,邓夫人这会儿倒是没工夫和她计较了,她关心的自然是邓昌去了哪里了。
这不,嬷嬷赶忙拿了一身大氅给披着,邓夫人就去了邓昌的院子里了。
里头的丫头、小厮早已是吓得跪了一地了,其实,也是怪他们倒霉,从前少爷也是常常夜不归宿的,但是没想到今日夫人怎么就起了兴致了,非要过来看看少爷。
“都是怎么当差的,连个人不见了都不知道!每人去领二十个板子,我倒要看看以后还用不用心伺候了!”
其实邓夫人也知晓自己儿子的荒唐,但是这屋子里头的小厮跟着邓昌有些也学坏了不少,而那些丫头,凡是有姿色的,都悄悄地被邓昌收用了。她不过是借着这次的机会,把自己儿子房里的人给清理个干净罢了。
平常跟着跑腿的门房小厮比较伶俐,在邓夫人刚来的时候,便求着带了几个人去找自家少爷了,邓夫人时常也让他为自己办事,于是便允了,而这边一边在惩罚着下人,一边在等着消息。
因为有威远侯夫人在场,这板子打得可是真切了不少,虽然隔着厚厚的衣裳,但婆子们是粗使的,下手很重,所以院子里是一片哀嚎。
威远侯夫人在内室里喝茶,听着声音虽淡了不少,但也觉得刺耳。不过,这也是治家的一种手段,这不,里里外外的下人可是都看着了的,以后做事也要收敛一些。
她可不仅仅是给那些年轻漂亮的丫头看得,府里也不是没有受宠的姨娘,平日里她不出手,不代表她这个主母就是有名无实的。
小厮回来的极快,脸上的神色却有些为难,叫人心里一凉,难不成是没打听出什么消息来。这公子可是夫人的心头肉,万一出了什么事情,那他们这些人岂不是都要跟着陪葬么。
“夫人……”小厮一进来便跪了下来,用余光果然扫到邓夫人的脸色铁青,连她手里的茶盏都被紧紧地捏住了。
“只管说!”邓夫人的声音微沉,有些冷,叫身边伺候多年的嬷嬷也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冷战,收敛神色之后才默默地低头站着。
“少爷,有人说是见少爷昨日去了赌坊,后来,后来半夜里便进了,进了,醉红楼……”小厮也是听与自家公子交好的几个少爷说得,但想着大约便是真的了,于是便赶紧地回来求夫人拿主意。
这种事情,邓夫人从前也有耳闻,不过因为邓昌从不在那里过夜,于是便不多说什么了。可是如今是关键时刻,前几日自己还警告了他安分一些,没想到竟是丝毫不管用。
“去找!你们几个,就算是把那醉红楼翻个天来,也要找出来!”邓夫人咬碎了一口银牙,心中真是苦不堪言,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儿子,不过说罢了之后,却还是想着为邓昌周全,又接着添了一句,“记住不要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