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静芙应下。
林轩阁里,顾宜风由着李四换了外袍,坐在书桌后手拿着本兵书,半个时辰也不见翻一页。
直到窗外有扑腾翅膀的声音,书房里的安静才被打破,李四支开窗户,就见一只雪雕飞了进来,最后落在书桌前的架子上。
顾宜风的冷眸扫过去,雪雕不为所动,还歪着头打量着顾宜风,一双乌黑的小眼睛转来转去的。
不过是只畜生,能懂得什么?
顾宜风收回视线,放下手里的书,今日之事,要找个时间和囡妹那边说一说。
只是这样一来,怕是更尴尬。
罢了,全当没有发生过吧。
打小也是当着妹妹养大的,兄妹之间,又是在那种情况下,也就不算什么。
影水院那边,不过傍晚的时候静芙就打听出来了,“侯爷是被老夫人身边的素衣叫去的,到了听雪堂的时候正好老夫人被扶出来,一行人去了世安苑,后来就是夫人得了信带了姑娘过去。”
“那侯爷的衣服是怎么湿的?”
“这个到是不知,只听世安苑里的小丫头说侯爷进院的时候衣袍就是湿的,咱们院子这边奴婢也打听过,侯爷过去的时候衣袍并没有湿,只有在听雪堂的那一段时间,没有丫头看到什么,也打听不到。”静芙不明白夫人为什么让打听这个。
“侯爷有洁癖,衣袍脏不得也褶皱不得,偏偏又湿了。”偏偏宁姐的头发也是湿的。
董氏最后一句话没有说了。
她不该去多想,毕竟侯爷一向是个重规矩之人,宁姐那将来可是长房之人,按辈份上来说他们还要叫一声长嫂的。
可是侯爷湿了的衣袍,还有宁姐的头发又怎么解释?
董氏的心里就像长了根草似的,静芙不明白夫人这是怎么了,也不敢多问。
听到外面小丫头说大姑娘来了,这才迎了出去。
慧姐见母亲一个人坐在软榻上发呆,挥退了一屋子的人,才坐了过去,“母亲这是怎么了?”
董氏看向女儿,清秀不失端庄,大家闺秀就该这副样子,不似那些家子碧玉,毕如…..宁姐。
看着女儿,莫名的拿出来和宁姐比,董氏深吸口气,才笑道,“没事,你怎么过来了?天气寒,你也要多注意自己个的身子才是。”
“我还不是担心母亲。”慧姐打小就懂事早,心知母亲看到祖母偏疼小姑姑,怕是心里又不舒服了,“母亲也该往开了想才是,这些年都挺了过来,不过一年小姑姑及笄,就要分出去了,母亲又何必给自己心里添堵。”
“你都能想的明白,我又如何不明白这个理。”董氏笑了,“还是我们慧姐稳重,这个道理怕是你二伯母那边都不会明白。”
说起这个,慧姐的脸上难得露出不屑来,“自从祖母定下二伯父肩挑,她哪里就得明白过。”
“这话以后不得乱说。”董氏心知在他们院里不会把话传出去,可也要小心才是,“那是二房的事,与咱们也无关,只管看着便是。”
慧姐难得露出孩子气一面,“母亲,若是当年祖母定下肩挑两房的是父亲,你会如何?”
会如何?
董氏愣了一下,在心里问自己。
她仍然会像现在这样做个贤惠的侯府夫人。
能吗?
想到刚刚心里升起的不安,董氏也有些不确定了。
慧姐不过是开了个玩笑,见母亲的脸色都变了,忙道,“我不过是胡乱说,这也是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