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叶长笺“咦”了一声,原本以为唐涵宇是斩杀牡丹的凶手,现在看来却是他怪错了人,既然如此,便无须伤他性命。
唐涵宇却早已镇定下来,反手便是向他小腹间刺去一剑,叶长笺拔足向后退去数丈,啧啧两声,“这可是唐将离送给我的衣服,不能让你划破了。”
唐涵宇的脸青白交接,显然被他不知羞耻的语言气得不轻,横眉怒目喝道:“顾念晴,你敢不敢用法宝真刀真枪得和我打一场?别总是用一些下三滥的玩意!”
叶长笺叹了一口气,道:“你们唐门剑宗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专出没有眼力见的脑残!”
他说话向来难听,毫不掩饰自己的声音,是以这句嘲讽的话台上台下皆听得一清二楚。
李君言静默半晌,终是耿直说道:“远思,你现在也是唐门剑宗的人!”
叶长笺:……呵呵,我生起气来连自己都骂!
唐门剑宗在修真世家里被称为“风骨峭峻,朗月清辉”,几时听到过这般羞辱?是以唐涵宇冷冷嗤笑一声,讥讽道:“你有种就亮出法宝,给我看看是什么稀罕玩意?”
叶长笺认命得解下腰间的白玉银镜,“行。正好我也急着赶去食堂吃晚饭。既然唐小公子指明了要看,我便让你看个够。”
他说着将白玉银镜的阳面对准唐涵宇,微笑道:“你看到什么了?”
唐涵宇凝神看去,忽然间一道寒气从脚底一直蔓延至四肢百骸,他浑身止不住得颤栗着,冻得牙关直打颤,眼前的景象逐渐模糊,归为一片混沌。他脸上的神情时而恍惚,时而骇人至极。
唐涵宇看到了数不胜数的唐涵宇围绕在他身边,打扮不一,神情不一,不甘的,痛苦的,嘲讽的,难堪的,开心的,悲伤的……
所有唐涵宇手上都握着莲翘向他走来,七嘴八舌得对他说着话。
唐涵宇神色狰狞,对虚空怒吼道:“滚开,我才是真的唐涵宇!”
他说着提剑就砍,像个疯子一般。
叶长笺冷眼看他。这是通天阴阳镜的阳面技能之一,鬼影幢幢。而鬼影幢幢又能变换出许多招数,在镜中见到自己的幻影是威力最弱的一招。
显然足够对付唐涵宇,
越是骄傲的人越是自卑,唐涵宇尤甚,任何否定他身份的东西对他来说都是致命的弱点。
身世不幸的人比比皆是,说到底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而他对于云水之遥这些根正苗红的修真弟子向来没什么同情心。
唐涵宇仍旧处在癫狂状态。
叶长笺瞥了一眼台下,周围的弟子皆神色惊慌得瞧着他,仿佛他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魔头。
他心里想到,果然重活一世,自己的脾气也好上许多,又或许是唐将离在场的缘故,他知晓唐涵宇可能是继承唐将离位子的人选,并不欲再为难他。
叶长笺打了一个响指,将唐涵宇从迷失的幻境中拉了回来,他看着衣衫不整,气喘吁吁的唐涵宇,平静道:“唐涵宇,认输吧,你难道想真的变成疯子傻子么,有损唐门声誉吧?”
唐涵宇紧紧握着手上的莲翘,觉得那朵圣洁的莲花在嘲笑他,连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败家子都打败不了!
叶长笺见他脸上依旧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淡淡道:“我告诉你法宝的名字,你听完后乖乖得下去,太阳已经下山了,你不饿,我都饿了。”
唐涵宇脸色仍旧苍白,冷声道:“是什么大不了的名字?洗耳恭听!”
叶长笺平静道:“通天阴阳镜。”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像唐将离这般见多识广,在场的弟子大部分都不知这为何物,皆面面相觑。
正在此时,不知是谁在人群中说了一句。
“十大仙器之一,在莲翘之上。阴阳两面,白面为生,生不如死,黑面为死,绝无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