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步非凌的身份放在民间尤其显赫,他被人追杀跌入山崖,恰好跌在浴红衣设下的捉妖陷阱里,后者不眠不休照顾他三天三夜,将他从鬼门关里拉回来,差点和黑白无常打起来。
步非凌笑道:“当时我头疼、嗓子冒烟,经脉俱断,巴不得赶快离开肉身去投胎,结果师父那唱大戏的嗓子把我嚎回来啦。”
燕无虞问:“说什么了?”
步非凌道:“黑无常说,小白,你快用打魂鞭抽他,晚了鬼门关又得合上!白无常说,你倒是先把浴红衣挪开!师父说,我看不到你们,但是我听得到你们说话!这小兔崽子被我捡到,已经是我风铃夜渡的弟子,你们速速离开!白无常说,姑奶奶,他还没拜师,阎大人的生死簿上写着他寿命呢。师父“呸”了一声,凶巴巴道,‘我说他是我弟子,就是我弟子!敢抢风铃夜渡的弟子,你们是不是向天借胆!’说着便一把抱起我,足下生风,狂奔回风铃夜渡。”
“师父跑得可比兔子还快哟。打那以后,我便能看见鬼灵啦!”
众人哈哈大笑。
浴红衣欲抬手打他,见其遍体鳞伤无从下手,只得作罢,看向叶长笺,“星河还未来得及行拜师礼,他原本便是你带来的人,投入你门下吧。”
步非凌笑嘻嘻道:“明儿是黄道吉日,诸事闲宜!”
燕无虞皱起脸,干巴巴道:“我也得喊你师父?”
叶长笺摸着他的头发,笑得天真无邪,“你也可以喊我老祖宗!”
燕无虞:……
翌日天明,风铃夜渡张灯结彩,里外换新。
沈星河、燕无虞穿着崭新的风铃夜渡修服跪在叶长笺面前。
浴红衣立在一旁,端着茶杯。
步非凌换上五彩玄衣袍,神情肃穆,上表疏文,“为道炁长存,为道脉永嗣,今有杭州人士燕无虞、天山人士沈星河,投入风铃夜渡门下,承天地明心之道,传魔、妖、鬼修之法。愿明灯常耀,照千古幽暗,破迷津业障,得证三界大道。”
“宣誓。”
“虽修惊世骇俗之法,绝不做忘恩负义之人。”
“虽剑走偏锋,亦择善而从。”
步非凌使出御火术烧了疏文,火势旺盛。
叶长笺笑道:“你看这火苗冒青烟,证明咱风铃夜渡的历代宗主都很满意这两个新徒孙。”
浴红衣咯咯直笑,“当年你拜师,烧疏文时正好吹来一阵风,大火蔓延迅速,烧毁爹最爱的一棵海棠树,爹摇头大叹,说咱历代老祖宗都在骂你是风铃夜渡的惹祸精!”
众人一哄而笑。
沈星河取过茶杯,递给叶长笺,“师父,喝茶。”后者喝了一口,道:“嗯,乖。”他取出一个红包递给沈星河。
沈星河接过红包,“砰砰”磕头,叶长笺连忙把他拉起来,哭笑不得:“磕这么重,嗑坏脑子可怎么办?”
待燕无虞行拜师大礼,他磕磕巴巴地喊道,“师……师父……,喝……喝茶!”
叶长笺忍俊不禁地接过,“嗯,乖。”随后也给他一个红包。
燕无虞白他一眼,弯腰磕头,“砰砰”两声,像是磕在众人心上。
叶长笺急忙拉他,揉了揉他的额头,“你可就一个脑子好使啦!”
轰然大笑。
拜师之后,由师父为徒弟取道名,因此叶长笺问:“师妹,风铃夜渡传到哪代弟子了?”
浴红衣道:“思字辈。”
叶长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