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秋期道:“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萧莫凡死之前求着徒念常再与他说一句话,但是徒念常根本不记得他。她睬也不睬他,一直闭着眼睛自个儿摸索往前走。”
他问:“徒山折损了多少人?”
徒心仪道:“将近一半。”
唐秋期道:“唐门少了七分之一。”
徒心仪问:“萧氏呢?”
唐秋期道:“只剩下不到六分之一。他们因不愿残害同道,被萧凛关在地下室,反倒捡回一命。”
步非凌咋舌,“你们杀去他们老巢还做掉这么多人?”
唐秋期笑道:“多亏我们星河大发神威,把他们都干掉啦。”
沈星河道:“你别说话了,我扶你去休息。”
唐秋期笑吟吟道:“早知道挨一箭你愿意同我说话,我就跳到箭池子里游泳了!”
沈星河冷冷地道:“不如我现在就一枪杀了你吧。”
唐秋期吐了吐舌头,破天荒地闭了嘴,却在大家不注意之时,偷了一个香。“吧唧”一声亲在沈星河脸上,后者凌厉地瞪了他一眼,随后也不计较。
步非凌难得未与唐秋期抬杠,只白他一眼,道:“现在就剩老二了,但愿一切顺利。”
此时,演武堂情况如何?
燕无虞、唐涵宇欲阻止李君言,匆匆赶往演武堂。一去却扑了一个空,才知演武镇的演武堂只是李家住宅,真正的演武堂总舵在另一座山头里。
众人急忙往山头奔去,却不料中了埋伏,沿途皆是火药炸弹,一踩踏上去便炸得粉身碎骨。
唐涵宇手下掐诀,使出血祭“如是我闻”,众人纷纷提足跃上硕大的莲花向前行去。
唐涵宇举目远眺秀丽挺拔的山峰,问:“等会你见到李君言会如何?”
燕无虞道:“劝他回头。”
唐涵宇又问:“若是他执意一条道走到黑呢?”
燕无虞道:“以命相阻。”
“此刻,我不是为了风铃夜渡,也不是为了四大世家,而是为他。李君言不是,也不应该是是非不分之人。”
唐涵宇道:“云水之遥求学时,他与我们皆为剑宗弟子。若是他执迷不悟,我便清理门户,若是他身不由己,我便渡他上岸。”
燕无虞问:“你已经找到岸了吗?”
唐涵宇道:“叶长笺替我打开妖脉那日,我并未完全失去意识,因此我清楚地听到了他与唐秋期的对话。我去找姑父,希望她能杀了我。”
燕无虞问:“然后呢。”
唐涵宇道:“姑父打了我一巴掌。她从未如此动怒,她气得浑身发抖,厉声质问我,为何如此作践自己,如此作践他人的好意。我告诉她,如果是用别人的命来换我的命,我宁可自刎。可是木已成舟,如果叶长笺真的死了,我便不遗余力帮他护着风铃夜渡。”
“我知道你们一向瞧不起我,那又何妨?我会拼死守住唐门的气节傲骨,也会帮你们守住唐秋期与宗主口中,侠义无双的风铃夜渡。”
他淡淡地说着,锋芒内敛。
唐涵宇已经成为一柄经过沉淀的宝剑,削铁如泥,吹毛断发。
燕无虞嗤笑一声,“什么侠义无双,都是一群无家可归的人罢了。师父给了我们容身之所,只希望我们也能像他一样帮助更多的人。坚守道义,锄强扶弱。”
唐涵宇问:“你口中的师父是叶长笺吗?”
燕无虞摇了摇头,并不说话。
到得演武堂总舵,外面皆已立着百名修真者,严阵以待。
唐涵宇冷冷地问,“演武堂门主呢?”
一黑衣大汉道:“门主身体抱恙,不便见客,由我们招待诸位贵客。”
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