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的两个男孩个头高大。其中一名身材健硕,身上颇有左将军年轻时候的影子,想必是的左将军最小的儿子左尚贤了。而他旁边那个颇具书生气质的,想必是易丞相的孙子易怀容了。
稷轩和另外一名看起来有些苍白的孩子坐在后面。
那名孩子无疑是泽迟。
稷祥认真打量了他,见他神色冷漠坚毅,却和普通孩子有些不同。
太傅于巳时准时从后厅出来。
“有教无类,既然都是我的学生,那你们在这里便没有身份之别。不必拘泥于礼节。”
稷祥笑了笑,走进了后厅,想来太傅后面马上要说便是:“三人行必有我师,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
这些话教他的时候也说过。
整个上午过得很清静,太傅偶尔叫人起来背书,偶尔讲解几个典故,没有特别地方。
但是到了下午却出事了。
稷祥本是在国子学堂之外与来找他的大臣议事,若依有些慌张地找到了他。
喘着气对他说:“禀告太子,太傅有请。”
☆、第五章夺“位”之争
大臣识相地告退了。
稷祥随着的若依往回走。
按理这个时辰太傅应该是在讲学的,怎地会叫他回去呢?
稷祥脚步加快,他是有武功的人,内力也足,人又高大,没一会就与若依拉开了距离。等他反应身边没有人了,才回首看见若依在三丈之外。
见她小跑过来,气喘之余,累得小脸都有些白了。他不禁笑了出来,但已放慢脚步,等若依回到他身边了,才继续往前走。
进到国子学堂后,只见壮硕的左尚贤正站在泽迟旁边,而泽迟坐了上午左尚贤的位置。
“先来后到的道理你不懂吗?”左尚贤的声音粗旷而又响亮。
泽迟却也一点不惧,“下午我先来,我坐了这里,难道不是先来后到的道理吗?”
“蛮不讲理,明明是我上午先来。”
“你既没有在这桌上写你的名字,也没在桌上放置你的东西,为什么你就认为这座位是属于你?下午我先来,我坐了,就没有再起来的道理。难不成,你家定的规矩,只要是你碰过的东西,就是你的了么?这里可是皇宫。”
稷祥心中掠过惊讶,似乎有些明白皇叔特意找他照拂泽迟的原因,这孩子心直口快,说话犀利不留情面,算是容易得罪人性子,同时他也发现太傅脸上也颇有深意。
也难得泽迟年纪比左尚贤小了那么多还能做到无所畏惧。
“他们在为这个位置争吵。”若依在他身边轻声地解释。
“不急,再看看。”
本是在一旁观战的易怀容见左尚贤处于弱势,也加入了进来。
他走近两人身边,说道:“世子言重了,贤弟他日常用眼不当,坐得太远看不清东西,怕是会不知道先生讲到了哪里,常言道,君子不夺人所好,世子何必如此苦苦相逼?”
泽迟冷冷笑了,“我尚且不足十四岁,还谈不上是君子,易公子莫要用这个折煞了我。反倒是我从小便听过一个成语,叫尊老爱幼,我个头矮小,坐在后排,被左公子挡住视线,莫说看不清了,直接便什么也看不到了。何不见左公子行君子之行?还有,既然易公子用君子标榜自我,那你大可将自己的位置让出来给左公子嘛。你说对不对?”
眼见两个大孩子快被气得口出恶言了,稷祥才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