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心中虽然有数,也让我们吃颗定心丸,否则日日在京中提心吊胆,连侯府都不好出,旁人还真当我们定安侯府心虚了不是?”
沈万贵讲话便恰到好处。
语气诚恳,又不带怒意,连老夫人听了都平静下来,只是将孟云卿揽得更紧了些。
沈万贵说的并无道理。
陶姐儿,妍姐儿都是二房的女儿。
尤其是陶姐儿还要嫁到齐王府,对二房而言,更是天大的喜事,沈万贵不可能不急。
言罢,就看向定安侯,也没有旁的过激举动。
定安侯就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沈万安,最后目光落在孟云卿身上。
孟云卿没有出声,也是目不转睛看看着她。
比起旁人来,她怕是更想从他这里得知自己的身世。
定安侯心中忽然窜出一丝庆幸,昨日晚些时候段旻轩来找过他,还有有人临末的那句,“如此,对云卿也好。”
他悠悠垂眸,出声道,“宣平侯府。”
宣……宣平侯府?
沈万贵和沈万安都楞住,思绪中重复着,却一时同脑海中的印象又挂不上钩来?
京中还是何处的宣平侯府?
根本想不起来。
孟云卿却倏然僵住,先前攥紧的掌心,就如失了准则一般松开来,全然没有留意,只是诧异得看向定安侯。
宣平侯府?段旻轩?
心中止不住的愕然,又惊异望向外祖母。
老夫人便将她搂得更紧了些,好似默认一般,她心中却仍旧如泛起惊涛骇浪一般,丝毫平静不下来。
片刻,沈万贵似是也忽然记了起来,支吾道:“宣……宣平侯府……那宣平侯不是还在我们侯府吗?”
他是指段旻轩来侯府做客之事。
五月里就来过一次小住,年三十还一道吃了年夜饭,眼下还住在侯府中呢!
沈万贵恍然大悟。
难怪他早前就觉得奇怪,段旻轩是苍月的宣平侯,理应有鸿胪寺出面招待,下榻的应是京中招待外国使节的驿馆,如何会三番两次都借住在侯府中?大哥还肯了?
原来,沈万贵心中豁然开朗,原来段旻轩根本就是来看云卿的。
若是宣平侯府,就不是陈家了!
仿佛柳暗花明,沈万贵的笑容都有些迟钝了。
沈万安也跟着反应过来,“苍月的宣平侯府?”
那可不是普通人家,是苍月国中一等一的权贵,不说定安侯府了,便是连殿上也要礼让三分的贵客。
沈万安就有些尴尬看向孟云卿,先前还指着她,恶狠狠地逼她承认自己姓孟还是姓陈,现下想来就实在打脸的很,老脸也不知往哪出搁去。
“这……”沈万安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既是宣平侯府,大哥瞒我们做什么……”
也只是小声抱怨,连自己心中都清楚。
若是方便,段旻轩就不会行事低调借住在定安侯府,定安侯也不会瞒得滴水不漏。
只是,他忽然想到,就问,“那宣平侯不是姓段吗?”
可云卿姓孟啊!
这点对不上啊,沈万安又觉蹊跷。
定安侯看了他一眼,道,“段旻轩是孟长阔外孙。”
换言之,孟云卿才是老侯爷的亲孙女!
沈万安和沈万贵都惊住,那可是比外孙更亲的血缘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