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福伯张罗完了这边还有庄子里的事情要打理。福伯虽然身子骨硬朗些,却也是上了年纪的人,段旻轩平日对他也如长辈一般。
福伯笑呵呵道:“那小姐和侯爷早些休息,明日早饭来东苑和老侯爷一道用吧。”
孟云卿和段旻轩都点头。
“你也早些休息。”目送福伯离开,段旻轩又同孟云卿辞别。
说是辞别,其实两人的屋子就在并排,还共用西苑的一个花苑子。
苍月地处偏南,清明节过后,四月里的春意都浓了,西苑苑子里布置得鲜活明亮,苑中有两颗杏花树,夜风里,三三两两绕指轻舞,多了几分绮丽春意。
“好。”孟云卿也不推辞。
两人先后脚回屋。
倒是音歌和娉婷正在屋内说话,听到推门声,都纷纷看了过来,起身迎她:“姑娘回来了?”
就在庄子里,还是同老侯爷和宣平侯一处,音歌和娉婷没有跟着,先回了屋里收拾,估摸着姑娘差不多该回来,洗漱和沐浴的水也准备好了。
燕韩到苍月一路,今日才算安定下来,好好洗去一身疲惫,才算是平安抵达了。
浴桶上悠然飘着热气,柔软的青丝上沾染了花瓣,有些许淡淡的香气,孟云卿伸手去捏。
水有些凉了,娉婷给她加了些热水。
音歌给她梳头:“老侯爷同侯爷可真不一样!”
她口中的侯爷指得是定安侯。
定安侯沉稳内敛,运筹帷幄,是典型的权臣。
相比之下,孟老侯爷就要随性得多。
今日才见得,就大哭大笑了好几回,像个顽童一般,若不是听人说起孟老侯爷在苍月朝中的地位同侯爷在燕韩是不分伯仲的,音歌都难以置信。
老侯爷这样的人总难和官场上的权臣联想在一起。
孟云卿便笑:“文官执笔安天下,武将马上定乾坤。”
舅舅是文臣,老爷子是武将,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养兵千日,用兵才一时。
大凡能安邦定国的武将,帝王是不希望对方能玩弄权术的。
所以老爷子在明帝心里头位置才如此重要。
沐浴更衣过后,孟云卿却睡意全无。
许是白日里饮多了茶,没了困意;也许是终于见到老爷子,虽然爷爷尽量少有提及爹爹,她还是想起许多旧事。总之,熄了外屋的灯,拿了本书想在内屋看看,困了便睡,结果越看越精神。
推开窗户,后山满满的泥土清香里又混合了茶叶的香气,让人心旷神怡。
西苑这屋子没有丫鬟房,音歌和娉婷睡在隔壁另一头的小屋。
夜里微寒,孟云卿批了件薄衣裳,实在睡不着,去苑里坐坐。
苑里每隔不远就点了灯盏,灯火虽然昏暗,但勉强能看清路,也不扰人清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