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素来都是周氏掌管着齐府里里外外,是而这些家仆便也就唯周氏马首是瞻,能被齐姝驱使的动也属正常。但周氏虽为主母但终究也只是一介妇人,若他们此时连老爷的话都不听,那便真是不想再端着这个饭碗了。
是而这些人随齐姝来的快,被齐君良呵斥了一通散去的也快。
走了这些闲杂人等,这其中的矛盾便也就一目了然了。
齐姝本还想着该如何解释这件事能不露痕迹的圆过去,不叫父亲怪罪更不能起任何疑心。但只见趴在地上肿得更猪头似的乳母周姑以及这满院的狼藉,便知此事是不能随意善了了。
却不曾想齐君良满面倦容神色晦暗,根本就不想深究,只往院中瞧了一眼便淡然道:“闹够了没有?姝儿,念儿,你们俩作为长姐也不知给弟弟做个好榜样,整日里就知道惹是生非。现下还想如何?还不快回各自院中闭门思过去!”
这话说的倒是不偏不倚,既没有责怪齐姝聚众生事,也没怪罪齐念擅自差人殴打乳母,更没有将目光放在正可怜兮兮狼狈不堪的齐南身上片刻。
齐姝心中顿时便松了口气,可见父亲不喜六弟是真的,看来也无须担忧周姑等人欺辱主子之事会不会连累到母亲了,毕竟这六弟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孩,既然不受任何重视,那即便吃些亏受些罪又能如何?
齐君良训完了话,方面带薄怒的撇了齐南一眼:“自从你娘去了,我见你便没有哪一日是消停的,如今我也懒得管你了,只是今日这事儿闹过一次也就罢了,再回回这样,恐怕整座齐府都不得安生了。自今日起你便去三姨娘那里吧,有你五姐姐同你做伴,想来你也会听话一些。”
这话算是为齐南敲定了去处,也叫齐姝心生无趣的撅起了嘴。
本还以为利用这个傻子能再为难齐念,谁知竟叫爹爹把他给了三姨娘。想来定然是近日爹爹常去三姨娘的院中又生了感情,怜她膝下无子,便是想着聊胜于无罢了。
齐念心中倒是有些欣喜,爹爹总算是想通了,有些人他确实拥有能够保护自己的能力,然则还有些人,却是只能被别人保护着的。
绝不能将小鸡当作雏鹰扔出悬崖之外,因为这之于后者是能学会展翅高飞,而之于前者却只能悲惨的终结此生。
齐南只如同惊弓之鸟般躲在齐念的身后,两只小手紧紧的握着她的衣袖,丝毫都不肯松开。
齐念将他领出去送到林氏院中的时候,只要想掰开他的双手叫他松开衣袖,他便小声的抽泣着,倒也不大喊大闹,只那副暗自神伤的模样实在是叫人心疼的很。
林氏显然就心疼了,边携了手帕替他擦拭着发上的污泥,边不由唏嘘道:“六公子当真是受苦了,当初四姨娘在时哪会给他弄成这副狼狈模样。这些日子也消瘦了许多,孩子都被折磨的精神不好了。”
齐念当真是头疼不已,本只想着当初好歹也与王氏是盟友,如今她撇下两个孩子去了,怎么的也得帮衬着照顾一下,却没想到竟被赖上了躲也躲不掉。
阿瑶小声的道:“小姐,要不要我来。”
齐念不由得认真的打量了她一眼。
不行,阿瑶这神力且不说这么一个瘦弱的孩子了,便是一个彪形大汉都抵挡不住。且阿瑶素来是舞刀弄枪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