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停住了脚步,倒真叫阿瑶微有些讶异,忍不住侧头去看她。
这一瞧,却只见她不知何时不动声色间,竟已然泪流满面。
阿瑶不禁哑然。
齐念忽得抬起了双手自怀中携了块锦帕来,仔仔细细的将面上的两行清泪全都擦拭了个干干净净。
不过片刻间,她便转了脸眉目清澈的看向阿瑶,低声问道:“我现下瞧上去,可算正常?”
阿瑶不由得点了点头。
齐念这才将锦帕收了起来,轻踏步向屋内去了。
她边走着,边轻声唤道:“秦姑,念儿回来了!”
屋内只有两个人,站着一个,躺着一个。
秦姑深陷于床榻上厚厚的被褥之中,紧闭着双眼面色蜡黄,双颊都瘦得凹了下去,显得双眼倒十分凸起,形容颇为可怕。
齐念心中的酸楚顿时便如同翻江倒海般泛滥不止,忙上前去矮身跪在了床前,将她放在被中的手腕轻柔的拿了出来,把了一次脉息。
且不说这脉搏跳动或疾或徐乃是大凶之症,便是看秦姑本略显丰腴的身姿如今被病痛折磨的如此消瘦,就知确是凶多吉少。
一百一十章疑惑不解
伸手又探了探她的颈项之处,齐念心中不过默念了片刻,便将秦姑这些日子所用的药物全都推断出了八九不离十。
沈灼华不愧是经年已久的老郎中,不仅用药刁钻出类拔萃甩那些光顾着赚钱不顾人死活的庸医远了去,更让齐念心生赞叹,同时也要自愧不如矣。
只是这药用的十分对症,且秦姑也不过是年纪大了略感风寒一直都不得好,反而病势日益凶猛,方才缠绵于病榻至如今这般神志不清昏昏沉沉之状。
既有沈灼华这般世间少有的良医为她诊治,且用药都没半分虚假,怎地不过治个普通的伤寒,竟治成了这番模样?
齐念心中疑虑愈加深重,举目却只见傻站在一旁黑着脸的路石,全然不见沈灼华的影子。
她不禁抬头问道:“阿石,我师父人呢?”
路石颇有些不自在的回道:“他与阿月到后山采药去了,叫我在此守候着秦姑,等小姐归来。”
齐念不由得冷笑一声,“什么药竟这般要紧,得赶着这一时半刻去采?我看他是庸医误人,自知医不好秦姑愧对他那一身苦学了一辈子的医术,是而没脸见人躲起来了吧。”
这话说的十分尖酸刻薄,全然不是齐念寻常时的腔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