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方才是真正的名副其实绣花枕头吧。
因着公主已然是有夫之妇,不便多见外男的缘故,是而这花厅之中所有男客便也不过见了礼,便悄然退下了,只余下了自己的妻女仍留在席间。
“今日不过只是本宫的小小生辰,倒是有劳众位夫人小姐的赏光,亲临府上来道贺了。”妙嘉公主微微一笑,轻拂宽袖率先坐了下去,侧目向侍立在身边的女官轻声吩咐道:“给众位赐酒。”
眼见着她先坐了,堂下的这些人方才也矮身都纷纷坐了。
身后的侍女自然是应女官的吩咐而都踏步上前来为众客斟酒,一时之间这上等美酒的清冽浓郁之馨香便立时发散了出来,当真是芬芳馥郁沁人心脾,未曾饮上一口,便已然先醉了。
少时斟酒完毕,妙嘉公主便率先举杯,笑而朗声道:“既是有今日这样同聚一堂的缘分,本宫便先饮为敬了。”
说着她倒真的一仰头便将这整杯酒全都饮入了腹中,而那本就璀璨生辉的凤眸顿时便更加明亮了起来,再瞧她那嘴角始终都轻携着的一抹爽朗的笑意,当真是女中豪杰英姿飒爽,也不过如此了。
众人皆口中道着不敢,便也就纷纷饮下了今日这宴席之上的第一杯酒。
齐念借着饮酒的姿势将双眸之中的赞叹激赏之意全都掩盖了去,自是也一饮而尽了。
本还以为这妙嘉公主也不过是个可怜人,她的终身大事被皇帝当作是笼络朝中大臣的一种手段而轻易的就给葬送了,她亦是不敢怒也不敢言,毕竟那是君父,反抗他便不过是死路一条而已。
再看她那样随着四姨娘的隐忍态度,原真是以为她不过是皇帝手中的一枚十分听话的棋子,即便是自己受这百般的委屈,也不敢扰乱他的棋盘。
如今且只看妙嘉公主这样的风流人才,想来在她的眼中,似四姨娘那样无理取闹目中无人的愚蠢性子,她是丝毫都不曾放在眼中的。
正是因着半分也没有上心,那么便瞧着没那么在意,也就随她怎么蹦跶了。
这话虽说是挺扎心的,但若是让四姨娘知道了,也不知她是会闹起来,还是从此偃旗息鼓,不再做这些蠢事儿了。
这杯开席酒都喝了,便依旧是皇家宴会的老流程,该上歌舞清曲助兴了。
眼瞧着妙嘉公主虽兴趣缺缺却依旧不得不打点起精神应付众位贵夫人的敬酒与闲扯,齐念倒是打心底里颇为同情她的。
看来就算身份高贵如皇帝最宠爱的公主,亦是要保持天家风范进退有据不得失了礼仪,就算是不开心,还是得应付着这些令她不开心的人。
倒是这一众贵妇好歹都还算有点儿眼力见的,是而瞧着公主那兴致不高的样子,便也就都只不失礼数的寒暄了几句,也就没有再啰嗦些别的了。
只是那荣国夫人仗着自己年老辈份高,倒是一直都扯着公主说些有的没的,这堂下连一支舞都还没跳完的功夫,就光是敬酒都已然敬了三杯了,还数次打断旁人与公主叙话,当真是倚老卖老为老不尊。
歌舞看的实在乏味,荣国夫人自己有些耳背是而说话嗓门又高,倒是让齐念听去了许多指桑骂槐阴阳怪气的话,倒真是亏了妙嘉公主这温和爽朗的好性子,若是换了旁人,摸约早就不想理会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