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起坑害自己的母亲了。
毕竟皇后可是一个工于心计的女人,不然也不足以在后宫这么多年屹立不倒,还如此的风生水起。
只有激怒她,让轻视与愤怒蒙蔽她的双眼,她才会一头栽入一个浅显粗俗的陷阱里去,吃个暗亏。
而且正是这样的陷害实在是太过粗陋了,饶是在皇宫禁地这样不同寻常的地方,便更不会被人疑心,从而露出半分蛛丝马迹。
这正是齐念精心安排的套路,正等着皇后上钩,便可成事。
其实这都不过只是顺便,最为要紧的是她写给田淑妃的那张方子,是可暂时压制淑妃体内的不治病症,先缓缓的治疗着,再看成效如何。
虽说田淑妃那病也不必急于一时,但这始终是个事情总是沉甸甸的压在齐念的心头叫她难受的喘不过气儿来,还不如一箭双雕,先将方子不动声色的送去,左右也不会有人疑心到那上边去,顺势而为啊。
用完了晚膳,照例是得在殿中散散步消消食才是,却只见阿瑶低着头走上前来,低声道:“小姐,那魏姑姑跟一个眼生的小宫女偷偷的出去了。”
“随她去。”齐念不由浅浅一笑,“早就知道她是个祸害,若是一直按兵不动才叫人摸不到头脑呢。”
“那要不要我跟去瞧瞧她究竟是谁的人……”
“不用,这宫墙之内四处都是大内高手,夜间巡逻的侍卫亦是遍地都是,你就算武功再高,也该慎重一些才是。而且那魏姑姑本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她要见的是谁,我也摸约能猜的出来。”
阿瑶颇为好奇,“谁?”
“除了皇后,还能有谁呢。”
只见阿瑶还是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样,齐念不由叹了口气,细细的分析给她听,“咱们进宫也这么久了,宫中大概的局势已然明了于心。贤妃虽说心怀不轨之意,但我这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这殿中所有人都是她的人,所以她便无需再费心特意安插人来盯我了。贵妃最是不理世事,我不去招惹她就已经很好了,她哪有那闲心思反过来招惹我。而淑妃娘娘是友非敌,试问除了皇后,又还有谁会这样大费周折,不惜要动用本来盯住贤妃的眼线转而来盯我呢?”
阿瑶好似没怎么将她的话听入耳中,只一双眼眸尤其的发亮,且还罕见的带着微微笑意。
这下便换齐念不解其意了。
“小姐,你竟毫无理由的便将淑妃娘娘称为友方,那是不是说明,你对七皇子殿下是无条件的信任,这是爱屋及乌呢?”
齐念不由微微一怔,倒没有似往常那样急于和李锦见撇清关系与阿瑶争论,神情间只呆了呆,若有所思。
阿瑶原以为是说中了她的心思,但只见她眉眼间不见半分娇羞模样,只有淡淡的悲愁缠绕,顿时心中便有些慌了,渐而也敛去了面上的笑意。
“没事儿,你去玩吧。”注意到她的情绪改变,齐念不禁涩然一笑,安慰她道:“我只是有些累了。”
阿瑶心中惴惴不安,但也是知道她的心性,不想说的事情便是再三追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是而她便只好出去了,转身便隐没在夜幕之中,谁也不知她到底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