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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在天阴城齐府中时,那周氏便为了救自己的情郎,生生给齐君良灌下的毒药,也是足量的砒霜。
眼看着周嬷嬷将这包砒霜全都倒入了酒中,齐念的眸光终于渐而冷却,直至全然冰冷森森了。
她痛恨这种东西,痛恨曾经的周氏与如今的华夫人,痛恨眼前这个为虎作伥无恶不作的老刁奴。
她不想再等了,她想此时便将仇人一网打尽,不论是付出怎样的代价,都行。
周嬷嬷手执酒壶轻轻晃了晃,她那如同老树皮一般的面容在这昏暗的柴房里显得格外阴森恐怖,她冷笑着吩咐道:“把这壶美酒,给她灌下去。”
两个丫头领了命,木着一张脸便凑上前来。
齐念只静静地看着周嬷嬷,看都不看那俩丫头一眼,伸手便兀自取去了那壶毒酒。
周嬷嬷顿时一惊,她正要上前去夺,但只见齐念抬手仰头张开了嘴,对着壶口很快便将这整壶的毒酒全都饮尽了。
这一举动当真是惊呆了所有人,就连周嬷嬷这样见惯了大场面的老人,都不禁为她的果断与决绝震惊不已。
但好在一点,这个任务可算是成功圆满的完成了。
齐念将酒壶在身边的空地上轻轻放下,复又抬眸看着周嬷嬷,依旧一言不发。
许是被她这十分怪异的行为给惊到了,又许是在周嬷嬷的眼中,她已然是个死人了,是而周嬷嬷只冷哼了一声,便带着丫头们出去了。
她连等人死透了都来不及,便迫不及待的回去邀功去了。
齐念依旧毫不在乎的坐在脏兮兮的地上,双眸明亮的简直都不像话,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终于,她微微阖上了双眼,眉心紧紧的皱了起来,仿佛十分痛苦的样子。
周嬷嬷满面喜色的回到了天香院,华夫人母女早就焦躁不安的在等待着了,此时见她这样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刻意压低了声音道:“夫人,六小姐,事情已然做好了!”
华夫人不由舒了口气,将身体彻底放松的往后靠坐着,双眸之中闪过一丝快意,“总算是……”
华玉蓉亦是十分开怀,只不过她还是颇为不甘心的道:“当真是便宜她了……”
华夫人不由看了她一眼,耐着性子温声道:“咱们该将眼光放得长远些,毕竟那个贱人不过烂命一条死不足惜,我们可还得在这相府之中过下去,不好叫人抓住了把柄。”
华玉蓉忙依偎了过去,和顺的笑道:“是,母亲说的对。”
她们都以为此事已然了结了,曾经所做的糊涂事儿才将齐念那么个煞星招了来,不过如此总算是解决了她,也该想想如何对付老夫人了。
毕竟华夫人与老太太的恩怨早在几十年前便已然如同死敌一般,她们中间如若不是隔了这数十载的光阴与华章的颜面,恐怕如今不可能还安然同居一室。
也多亏了老太太后来迷上了拜佛念经,一年之中也没几日在华府过,否则就凭她们这样没一个是省油的灯,早就将华府掀了个底朝天了。
华夫人也将事情全都打理清楚了,横竖便是那个冒充七小姐的歹人在被当场揭穿之后,因着害怕被扭送去见官,便自己自寻了死路,服毒自尽了。